虞屹神色瞬间转冷,再无方才面对妹妹时的小心翼翼。
“那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他从腰间解下属于世子的身份牌,啪的一下扔在了对面几人面前,语气低沉带着威慑。
“小小正三品御史而已,也敢威胁本世子?”
“世子?”孙宏文与谢勇对视一眼,拿起面前的身份牌,待看清楚上面写的“忠义王”三个字时,手上一顿。
“你是忠义王世子,虞屹?”
孙宏文惊讶,谢勇闻言,身躯一震,猛地看向他手中的身份牌,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忠义王世子?
那不是她女儿府上那个没什么存在感的正妻的兄长吗?
他什么时候进京的?!
相比于谢勇的疑惑与震惊,孙宏文更多的是迟疑。
“谢大人,这人可不好惹。”
且不提他的身份,虞家在封地可是土霸王的存在,所有与他们作对的人,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
而且听说这一家人睚眦必报,曾经因太后暗地里骂过忠义王一声土匪做派,便被远在千里之外的忠义王连上了十几道申饬奏本。
骂太后为老不尊,口出恶言,不敬他们这些老臣。
还对皇帝哭诉他镇守一方有多不容易,每年添补在封地的银子数不胜数,穷的连锅都揭不开了。
让皇帝索性废了他的王位,让他回京养老,省得人跟钱都搭进去了,还费力不讨好。
忠义王日日都要上一封申饬的奏本,搅合的朝堂连续半个多月不得安生,只因太后那一句“土匪做派”。
太后逼不得已,只得咬着牙道了歉,忠义王这才消停下来。
这件事,成功让大家知道忠义王有多不好惹。
也给他们一家按上了睚眦必报的骂名。
以至于人人闻忠义王三字变色。
孙宏文虽跟谢勇一伙儿的,可也不想得罪这么难缠的一家子。
董念安却不知,他为官时忠义王已许久不回京,当年的事他并不知晓。
“世子又如何?”董念安见孙宏文默不作声,觉得自己的机会又来了,忙打头阵帮谢勇出头。
“谢大人可是当朝首辅的亲家,首辅夫人便是他的亲生女儿,你一个偏远世子,别说是首辅,怕是三品以上的官员都没见过吧!”
董念安起身,趾高气昂的走到比他高了一个半头的虞屹身前,无视他杀人的目光,伸出手用力在虞屹胸前点了点。
“别以为土狗进了城就金贵了,土狗永远是土狗,敢与我们叫嚣,信不信我们将你送进大牢住几日?”
“放肆!我大哥是世子,你们怎可这般辱没他!”
虞氏本不愿惹麻烦,但见他们言语侮辱大哥,再也忍不住,从虞屹身后走了出来。
她冷着脸,目光落在怔愣的谢勇身上,愤然道:“我才是首辅夫人,你说你是首辅夫人的父亲,谢大人,你是在冒充我父王不成!”
双方的争执引来了不少围观的食客。
这些人多是二楼包间的客人,对蔺父偏宠妾室的事早有耳闻,众人对着谢勇指指点点,谢勇一张脸黑成了锅底。
“哼,首辅夫人?你好大的威风!”谢勇冷哼一声,眯着眼打量着虞氏,讥讽道:“谁人不知你这个首辅夫人只是摆设,我女儿才是蔺家的女主人,你一个晚辈也敢与我叫嚣,不懂规矩的东西,难怪我女婿不喜欢你!”
“老匹夫,你骂谁不懂规矩!”虞屹见妹妹被骂,哪能忍得了?
他本就不是个好脾气,此时在乎的人被羞辱,顿时怒从心中起,上前一步就要动手。
“世子且慢!”一道焦急的声音,伴着粗重喘息声传来。
虞屹下意识朝声音来源处看去。
“都是误会,误会!诸位莫要伤了和气。”
食为天掌柜小跑过来,一脸歉意,慌忙道:“此事是我们酒楼的疏忽,新来的小二还不熟悉环境,带错了地方,请世子息怒。”
掌柜的一脑门的汗,他本在外面办事,知道这里出了纰漏,便脚下不停地赶来了。
实在是食为天自二楼以上都是贵客,哪个都不好得罪。
掌柜的好言安抚,提出解决方案。
“世子消消气,我现在就让人在三楼给世子收拾出一间包厢,今日您与这位夫人在本店的消费一律免单,您看这样成不成?”
“不成!”虞屹语气淡漠,居高临下道:“这间包厢是我定下的,该走的是他们!”
虞屹指着谢勇等人,丝毫不肯妥协。
虞氏也难得的没有息事宁人,站在大哥身边同样义愤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