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家能出什么事?”誉王拧眉,蔺首辅在朝中地位非同小可,能出什么事?
誉王转而想起他那便宜女婿跟家中的关系似乎不好,虞氏这时候才登门,还指名要见诛儿,出事的恐怕就是
“为父同你一起去。”
誉王说着,起身与明诛一起去了前院。
二人进了前厅,就见虞氏正捧着茶盏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
见明诛来了,她眼神一亮,仿佛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一般扑了上来。
“郡主,你快帮帮筝儿吧,他已经在宫里跪了三日了,再跪下去会出事的!”
虞氏如同归巢的幼兽一般,上来就紧紧抓着明诛的手,通红的双眼依赖的望着明诛。
“我想不到能帮筝儿的人了,只能来麻烦你,诛儿,算伯母求你,你想想办法吧,呜呜——”
担惊受怕了三日的虞氏终于忍不住,扑进明诛怀里嚎啕大哭,死死抓着她的衣袖不放手。
她一番举动,惊得誉王瞪大了眼。
这不对吧?
他怎么觉得女儿这未来婆母有点本末倒置了,看起来女儿才像那个长辈,而虞氏则像是被欺负后来找长辈告状的稚儿?
誉王清了清喉咙,“蔺夫人坐下来说罢。”
看她哭的死了儿子一般,誉王一肚子怒火算是彻底熄了。
明诛起先以为出了什么事,心里咯噔一下。
又听她说蔺无筝在宫里跪了三天,说明人应该还没事,便压下心中担忧,拍了拍虞氏的手,温声安抚,“我父王说的对,你先坐下喝口茶,慢慢说。”
方才誉王让她坐下来说话的时候,虞氏没有反应。
眼下明诛开了口,虞氏便老老实实的随着她坐下了,十分乖觉的从明诛手中接过茶盏,喝了个干干净净。
誉王再一次被惊到了。
乖乖,他这女儿原来这么有本事?
还没过门就把婆母收拾的服服帖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得了不得了。
誉王都好奇死了,特别像问问明诛都对虞氏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让人家怕成这样。
明诛无视自家老父亲那期盼的眼神,软声软语的哄着虞氏,直到她情绪稳定下来才问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三日前蔺无筝本要来提亲,可谢氏那边又出了幺蛾子,说是被蔺无筝推下楼梯受了重伤。
这也就罢了,还想让明诛作为冲喜的新娘嫁进蔺家。
谢氏一个妾室,让堂堂郡主去为她冲喜,说到哪都说不过去。
就算不是谢氏,而是蔺父要死了,蔺无筝也不会让明诛以冲喜的名义嫁给他。
这事是蔺辰提出来的,蔺父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也想也不想的同意了。
蔺无筝为明诛不平,气不过当即便对蔺辰动了手。
一个文弱书生对战杀人无数的杀神,结果如何可想而知。
蔺辰被打了个半死。
若不是蔺父挡在了前面,恐怕蔺无筝能直接把他给打死。
就算这样,没个十天半月蔺辰也别想下床。
打完了人,蔺无筝任由蔺父指着他骂,头也不回的进了宫,向皇上请旨断亲,让他与蔺父断亲,将母亲接出府单独住。
在东陵国,子与父断亲,犯了十恶不赦之中的不孝之罪,轻则流放重则斩首。
蔺无筝为此不惜自愿入狱,流放三千里。
皇帝不想失去蔺无筝这个臂膀,也无法违逆孝道,便闭门不见,任由蔺无筝在御书房外跪了三天三夜。
在朝中,以蔺父为首的一众官员,认为蔺无筝无视孝道,行事张狂,纷纷趁机打压。
就连不是蔺父一脉的,也巴不得这个活阎王早点死,本来斗生斗死的他们难得一致对外,针对蔺无筝,让皇上按照律法惩治他。
明诛听到这,眼中已染上了杀气,誉王也紧紧皱着眉头。
“这事怕是不好办,蔺家小子得罪的人不少,满朝文武竟无一人帮他说话,皇帝恐怕也保不住他。”
誉王意味深长的看了明诛一眼,似是在说你看那小子人缘多差。
明诛懒得理他,想了想问虞氏:“谢氏的伤势如何,可找过那些做假证的下人问话了?”
她连问都不问,便直接相信了蔺无筝,说是别人做假证,虞氏闻言欣慰的又红了眼。
“他们都是谢氏的人,卖身契都在谢氏手中,不敢说实话的。”
“至于谢氏的伤势”虞氏咬牙,“本就是她策划的,还能重伤了自己不成?我听灶房的下人说,她每日能吃三四碗饭,比猪都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