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怕是连口水都喝不上,定然必死无疑。
要是他死了,诛儿年纪尚轻,想要掌控皇鳞卫,与朝堂各方势力周旋平衡,绝非易事。
她虽天赋卓绝,终究年轻,难免遭那些不要脸的老狐狸——譬如当今皇上的算计。
届时,不仅皇鳞卫危矣,诛儿自身亦将沦为众矢之的。
他答应过妻子,要保护好他们的女儿。
想到此,誉王用力晃了晃昏沉的头,猛地拿起开阳出门前为他备好的一碗清水,毫不犹豫地泼在脸上。
开阳离去不过一个时辰,碗中清水竟已结出冰碴。
刺骨的寒意激得他一个冷颤,意识也随之清明了几分。
“王爷!”开阳神情凝重,“你还在发热,此举恐会加重病情!”
“无妨。”誉王强撑着坐直身体。
开阳赶忙上前,在他身后又垫了些干草。
“诛儿聪慧,她既然已经来了,必定会察觉那堤坝的异常,至多比卢家晚上半日,便能摸到此处
若能抢先一步,在卢家得到他在三清县的消息前找到线索,说不定能比卢家动作还要快。
“眼下最紧要的,便是尽快与诛儿取得联系。”
誉王咬紧牙关,眼中闪过森然寒芒:“卢家那帮狗贼,最好别让本王活着回去否则,定叫他们人头落地,悔不当初!”
他这辈子还未曾如此狼狈过!
想他堂堂一国亲王、皇鳞卫之主,竟被逼迫至这步田地,传出去还有何颜面可存?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一定要让那对父子付出代价!!
誉王恨极了卢家父子,要不是伤的严重,恨不得立刻飞去府衙狠狠揍那对父子一顿。
“县里有雀字号驻点,你去给诛儿递消息,把我们的位置告诉她。”
诛儿不会打无准备的仗,此次定然带了人手,除却负责赚银子的金字号,剩下的最有可能的就是净字号。
誉王倦意上来,头脑又开始昏沉起来,他将袖袋中藏着的指挥使令牌扔给开阳。
开阳皱着眉,眉间有犹豫。
雀字号驻点距离此处,来回至少两三个时辰,王爷现在这种情况,按理说她是不能离开太久的。
但现在似乎也没了更好的办法。
王爷的伤不能再拖了!
开阳咬了咬牙,在洞口重新布置一番,做了不少掩饰,方才放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