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诚睁开潸然泪眼，她没有办法拥抱，只能夹着乌克娜娜的腿蹭了蹭，“所以煎熬的人，就要换成你吗？”
乌克娜娜的动作顿了顿，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后仰些许，就那样静静地凝视着那双在黑暗中也在闪烁的眼睛。
她微凉的指尖一寸寸轻抚着若诚脸颊的轮廓，她的嘴角稍稍勾起，却更像是在哭。
若诚看不清楚，但那一份愈演愈烈的酸楚在胸口悄然蔓延。
乌克娜娜的指尖略过一寸，那份酸楚便增加一成。
她的发丝落在若诚脸上，痒痒的，也影影绰绰，让人移不开眼睛。
良久之后，乌克娜娜反问道：
“所以就该是你了吗？”
“娜娜……”
若诚感受到脸颊上有液体滴落，烫得她感觉那一片肌肤都在燃烧。
她迟疑道，“为什么你要哭？”
“刚才接吻太舒服，生理反应罢了。”
乌克娜娜随手擦掉自己和若诚脸上的眼泪，临时编了个理由，哑着嗓子说，
“你不也这样吗？”
说着，她俯身吻着若诚的眼尾，将那两滴眼泪舔舐咽下。
淡淡的咸涩在舌尖缠绕，完全没有试图散去的迹象。
“姐姐，你骗不了我的啊……”
这句话，若诚没敢说出口。
她只是扬起下巴等待。
等待乌克娜娜为她自己创造自欺欺人的理由，用事实圆了这个谎言。
——————————————————————————————
乌克娜娜等到月亮彻底下去之后，才安心睡着。
而若诚则在她闭眼的瞬间，同时睁开了双眼。
“没几天时间了，姐姐。”
“我可以的。”
————————————————————————————————
阁楼。
萌骑士会议因为一些突发状况临时展开。
谜亚星将早上收到的消息分享给大家，神情说不上怎么轻松。
“在时空裂缝发现小股暗黑族的游击队，他们试图争夺暗黑老巢的控制权，现已被全部拿下。”
谜亚星和艾瑞克一起行动，也知道会议上要说什么。
他拧着眉头靠坐在椅子上沉思，好像没有在听迷亚星说话。
艾格妮丝看了看正在互相咬耳朵的若诚和乌克娜娜，又瞥了一眼茫然地坚尼和蓝宝，在乌拉拉支持的目光下，提出了疑惑，道：
“那他们离开下水道的通道有消息吗？”
谜亚星摇摇头，“呃暂时没有，但是在上次坍塌口的不远处，有一个新挖出来的狗洞，我们的人检查过了，那个狗洞直通下水道。”
若诚偷喝乌克娜娜的咖啡失败，眼睁睁地看着杯子被拿远，扁扁嘴吐槽道：
“狗洞？暗黑大帝老鼠不当，当狗不是又侮辱了狗么啧。”
艾瑞克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解释说：
“话是这么说，那个洞的大小，成年人的身形钻不出来，十几岁的孩子倒是还有可能。”
若诚接过自己那只装了蜂蜜水的杯子，不情不愿地在乌克娜娜的监督下喝了一大口，淡淡道：
“这么说，暗黑族还有薪火传承的计划咯？”
艾瑞克抱着手臂端坐，捏着下巴思考若诚说的想法存在的可能性，点点头说：
“可能吧，我们也没法确定到底是什么人或者动物，但经过检测，那个狗洞是利用暗黑魔法开凿的，魔法浓度不是很高，但攻击痕迹很密集。”
坚尼猜测道：“那应该是某些暗黑族人想偷跑，自己跑不掉就把小孩子送出去避难了。”
“所以”
若诚的掌心贴着乌克娜娜的手背，用她的手抚摸自己的脸颊，试图讨好她讨赏，却语无波澜地说，
“会选择杀死他们吗？”
谜亚星不解，“什么？”
其他人同样看过来。
只有乌克娜娜不为所动。
若诚不疾不徐地补充说：
“我说斩草除根。”
艾瑞克愣了愣，没想到若诚会这么想，他半张着嘴巴的模样看着有些呆，“万一他们只是孩子呢？”
若诚可没有接受过仁义道德的教育。
在她眼里，在她过去的生活中，那群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的小孩子，就是她曾经摆脱不掉的噩梦之一。
遗忘之地不分男女老幼。
想活着，就得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