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陈砚川见她这样,忍不住朝她笑了笑:“怎么哭了?我没事儿,就是一点儿烧伤罢了,和你差不多。”
“而且,我就江耀这一个外甥,你是我外甥媳妇,我能见死不救吗?”
许长夏如果没有看到那本病历本,或许他现在说的她就信了。
然而陈砚川跟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在撒谎。
他的唇色惨白,捏着文档的那只手甚至控制不住地在颤斗,他现在恐怕已经是痛得不行了。
“谢谢舅舅。”她看着他,朝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陈砚川看看她眼泪已经在眼框里面打转,有些不忍地别开视线,朝吴秘书道:“我现在有点儿忙,你先送夏夏回病房吧。”
“好。”吴秘书随即从一旁柜子里拿出两瓶万能膏递给了许长夏,道:“夏夏小姐,你现在身体也很虚弱,需要卧床休息,最好是不要经常下床,医生说的要听。”
许长夏没作声,死死咬着下唇里的那块软肉,点了点头。
“那就走吧,我送你回病房。”吴秘书又道。
许长夏回头又看向陈砚川,好半天,朝他轻声道:“舅舅,你好好休养。”
欠了陈砚川的,她不知道该怎么还。
吴秘书领着许长夏往外走时,硬着头皮絮絮叨叨地说着:“陈局这人要强,就算是痛他也不会说的,夏夏小姐你下次就不要再问了,而且养一养很快就会好的,你要是跟他道谢啊,那才是见外了。”
吴秘书说着,没听见许长夏的回答,回头一看,许长夏正在无声地掉着眼泪,已经哭成了个泪人。
吴秘书一愣,停住了脚步。
许长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朝他回道:“好,我知道了,我会听的。”
吴秘书见她这样,知道她大概率是已经知道了陈砚川的病情,看着她,也没作声了。
好半晌,等到周能从楼下上来找许长夏,吴秘书才叹着气给她递了块干净手帕,轻声道:“到底还是个孩子呢。”
陈砚川隐瞒住她,无非是不想让她心里觉得亏欠。
而且,就算是断了两根手指,又能怎样呢?
哪怕双手手指全断光,陈砚川也不可能会让她补偿什么,只要能让她活下来,陈砚川心甘情愿。
所以哪怕她知道,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知情的所有人无非都是这么想的,让许长夏知道了实情,又能怎样?
知道的人越多,对于许长夏的名声只会有不好的影响。
而且陈砚川才被调查过,好不容易才官复原职,基本没受到什么负面影响,假如这事儿再闹大,可能对于他将来的仕途还会有不可预料的隐患,所以吴秘书是哪怕知道也只能装傻。
他们现在只能奢求,七天之内,陈砚川的两根手指能够存活成功,至少不要落下残疾,影响以后的生活。
至于其他的,只能以后再说。
“夏夏小姐,为了陈局,有些事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为好。”吴秘书沉默良久,朝许长夏轻声道。
他相信他这么说,像许长夏这么聪明,一定能明白。
许长夏知道吴秘书是什么意思,陈砚川为了救外甥媳妇被炸断两指这事儿,哪怕她和陈砚川之间清清白白,谣言传着传着,就会变味。
她能为陈砚川做的,只有闭紧自己的嘴。
既然吴秘书这么说,陈砚川应当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刚才才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救她是无奈之举,是为了江耀,她都明白了。
“那就把眼泪擦干,回去吧。”吴秘书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安抚道。
许长夏回到病房时,许芳菲朝她通红的眼睛看了眼,道:“你都知道了?”
许长夏默不作声点了点头。
“你别怪妈昨天没告诉你,妈实在是害怕你情绪太激动。”许芳菲忍不住叹了口气,道。
许长夏知道,每一个人都有隐瞒她的原因和立场。
正要说什么,门外,江耀坐着轮椅进来了。
许长夏也不知道他天没亮去了哪儿,问道:“你去哪儿了?”
江耀目光如炬地看着她,半晌都没作声。
许长夏见他神情有点儿奇怪,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什么。”半晌,江耀只是淡淡回道:“军区有点儿事情,我过去了一趟。”
“是让你回去吗?”许长夏想了想,反问道。
如果不是江耀自己腿受伤,应该是没有机会从鱼城回来看她的。
“倒也不是。”江耀朝她笑了笑,道:“我的腿刚开过刀,不必立刻返回岛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