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那副“我要去干大事”的雀跃模样,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对着师父恭敬道:“弟子会照看好师妹,请师父放心。”
徐无虑摸着怀里微凉的身份牌,又想想即将到手的第一桶金,只觉得穿越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连师兄这个温柔腹黑美狐狸,都看起来都顺眼许多。
乐呵呵地回到那片熟悉的药田,在宝贝朱砂根前蹲下,徐无虑认真听温知著讲解如何下铲、如何避开根须、如何带起完整的土球以保证药性。
这次某位师兄倒是讲得非常专注,完全是传道授业解惑的范儿,眼神专注在药材和工具上,再没有早上那种若有若无的、带着钩子的眼神飘过来。
温知著觉得脱敏治疗已经成功,女客应该不会再沉迷于他的容貌,自然就不需要撩拨了。
徐无虑一开始还绷着神经,准备应对他可能突如其来的“撩拨”,结果发现人家正经得跟老教授上课一样,反倒让她有点不适应了。
哼哼,某位狐狸精还真是难琢磨。
直到温知著一边示范着用特制的小药锄松动周围的泥土,一边头也不抬地,用谈论天气般自然的语气说:“或许,你那里生长的药材,形态、习性,甚至叫法,都与此处大不相同。这都没关系,慢慢来便是。”他顿了顿,终于抬眸看她一眼,目光平和,“我们相信,以你的能力,定能记住、并适应这里的规矩。”
徐无虑正弯腰看着他的动作,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僵住了。他……他就这么直接说出来了?!“你那里”?“与此处不同”?这不就是明晃晃地说“我们知道你是外来户”嘛。
连装都不装一下了?
震惊过后,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了上来。这师门的态度也太诡异了!不驱逐,不恐惧,反而……好像还挺包容?
她憋不住了,也顾不上什么迂回试探,直接脱口而出,问出了心底最大的疑惑:“不是……你们,你们真的就这么……这么开明吗?接受一个……呃,来历不明的人,接受得这么快?这么平静?!”瞪大眼睛,紧紧盯着温知著,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温知著将她那株品相极佳的朱砂根小心地起出,抖落根须上多余的泥土,动作轻柔地放入铺了软布的竹盒中。做完这一切,他才直起身,拍拍手上的尘泥,转头看向一脸“你快给我说清楚”的徐无虑。面对她直白的疑问,他没有丝毫被冒犯的迹象,反而淡淡一笑,那笑容里带着“我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的淡定。
他语气平常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却抛出了一枚足以将徐无虑炸得魂飞魄散的巨型炸弹:“为什么要拒绝?”他微微偏头,日光在他清隽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是我们要你来的啊。”
徐无虑:“!!!”
什么???!!!
像被一道九天玄雷直劈天灵盖,徐无虑整个人僵在原地,瞳孔地震,嘴巴张成O型,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句话在无限循环播放:是我们要你来的……要你来的……来的……
不是意外?不是巧合?不是天道搞错了?是……人为的?是师门把她弄过来的?好家伙,她之前都只敢猜,穿越与师门有关,没想到完全就是师门干的。
这信息量太过巨大,她感觉自己像个被突然被告知“欢迎来到真人秀现场”的过路游客。
温知著看着她彻底石化、仿佛灵魂出窍的模样,像是很满意她这个反应,唇角那抹清淡的笑意加深些许。但他并没有打算继续解释,仿佛丢下这颗炸弹只是顺手为之。像个没事人一样,拿起装有朱砂根的竹盒,转身便朝着下山的小径走去,步履轻松,衣袂飘飘。
走了几步,他才像是想起什么,回过头,对着还僵在原地、宛如一座雕塑的徐无虑,用那惯常的、温温柔柔的嗓音催促道:“师妹,快些跟上,莫要误了天色。下山,还需要好些时辰呢。”
那语气,自然得仿佛刚才只是说了句“该吃饭了”。
徐无虑看着他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又低头看看自己手里那块代表着“徐无虑”身份的木牌,感觉整个人都裂开了。
搞什么飞机啊!这师门到底是什么龙潭虎穴?把我弄过来想干嘛,原身又去哪里啊?
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她并不想穿越啊!她在现代过得也还行啊!
还有师兄,你用最温柔的脸,说最恐怖的话,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她站在原地,风中凌乱,直到温知著的身影快要消失在路口,才猛地一个激灵,追了上去。
不行!必须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