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商圈内,一座高耸入云的大楼矗立其中,四面玻璃幕墙全灯亮起,在暮色中熠熠生辉。
电梯缓缓上行,何乐紧握手机,到达楼层,他步伐加快,敲了敲门,进去。
“三少。”
何乐站到办公桌前,微微欠身,却欲言又止。
迟砚川瞥他一眼,继续翻阅面前文件,“不说出去。”
何乐赶紧开口:“三少,刚才,蒋小姐给我打了电话。”
迟砚川头也没抬:“谁。”
何乐顿了顿,补充:“东盛集团,蒋南初小姐。”
蒋南初今晚来了清迈,在酒吧和朋友聚会遇到了骚扰麻烦,双方争执起来,她们报了警,最后被警察带走了。
迟砚川在纸张末尾签下名字,合上文件啪一声扔到桌上,抬头盯他:“你是谁的助理?”
“抱歉三少!”
何乐赶紧解释:“蒋小姐的电话之后,顾总也给我来了电话……”
迟砚川眸光微沉。
“你好,我想见我的委托人蒋小姐,我是她的代理律师。”
警察局里,戴着眼镜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正在进行交涉。
事情很快解决,蒋南初走了出来。
见门外马路边停了辆黑色商务车,她眉毛轻轻一扬,走过去,打开车门。
然而车里空空如也,并没有其他人。
蒋南初回头:“只有你?”
律师扶了扶眼镜:“是的。”
蒋南初微微攥紧手提包带,别说迟砚川,就连他的助理都没有现身。
蒋南初凝神片刻,从包里拿出张卡塞给律师。
“这……”律师面露惊讶。
“告诉我你老板之后的行程安排,我保证你很快就可以辞职过上退休生活。”
*
度假酒店内,色彩鲜明的躺椅与遮阳伞并排摆放,湛蓝的泳池清澈见底,池面波光粼粼。
低音炮的电子乐与水花交织,穿着各式各样比基尼的女孩们泡在池子里,热带风情的布料勾勒出曼妙曲线。
女孩们有的湿发贴背在水里玩排球,有的坐在躺椅上喝鸡尾酒,笑声清脆。
然而众人或笑或闹,所有的目光都悄然聚向泳池的另一端。
那片格格不入的安静区域仿佛有着无形的巨大吸引力。
“Cyrus,这个派对是我专门为你组建的。”
这大半个月,威萨努简直像狗皮膏药一样蹲点迟砚川。
当威萨努得知迟砚川是独身长居清迈,未带任何女伴时,这份带着体贴与示好的安排出现了。
相较于在昏暗暧昧的声色场所刻意送女伴,此刻泰兰德的夏日里,蓝天白云,这份小清新的馈赠就显得格外纯粹。
作为派对的焦点人物,迟砚川却只是慵懒地坐在沙发上,戴着黑框墨镜,单手拎一只酒杯。
男人神情淡漠,周身疏离感很重,墨镜遮眼让人难以揣测他的真实情绪。
迟砚川的身材很顶。
腰腹紧实,肌肉线条分明,他生得极具压迫感,五官又深邃。
最重要的是,他的手大而骨节分明,微微凸起的青筋无不彰显爆棚荷尔蒙。
不远处的比基尼女孩们频频偷瞄,有人脸颊泛红,却还是忍不住多看几眼。
这样的男人一看就很能干,很强大的样子。
同一时间,派对的酒店三楼露台。
蒋南初捏着酒杯坐在那,垂眸。
她了解过迟砚川,知道他性情桀骜,不是轻易能搞定的人。
换作别人,被一个律师打发,如此明显地拒绝,恐怕早就知难而退。
可蒋南初不会。
她的目标一直很明确。
也只有与迟砚川强强联手,她才能在东盛集团真正拥有属于自己的话语权。
否则,一切都只属于她的大哥和堂哥,轮不到她半分。
“Cyrus?”
威萨努不理解,怎么会有男人对面前的梦幻诱惑丝毫不为所动。
而是在——玩手机?
手机里能有什么?他不理解。
“Cyrus!”
见迟砚川收起手机起身,威萨努连忙也跟着起来。
迟砚川抬手将他按回座位,他背光而立,轮廓显得幽暗:“玩得愉快。”
“OK……”
威萨努看着迟砚川的背影一脸发愁,所以,他这到底算不算示好成功了。
怎么会有人把一句‘玩得愉快’说得令人背脊发凉。
*
一场雨过,淮城入秋。
明枝从宿舍出来,准备去上早八,走没两步路又折返回来,拎了件针织外套披在肩上。
盛亦舒打着哈欠,台上讲师的声音像催眠曲,困得她眼皮打架。
熬到十一点半,她又立刻精神抖擞了起来。
看见教室门口有男生捧花来接女生下课,盛亦舒说:“林耀言好像很久没露面了,我前两天听师姐说他请了快一个月的假!”
唐矜说:“能请这么久?”
盛亦舒抬了抬下巴:“他妈是校董,十天半个月的假根本不算事儿。”
唐矜说:“这下枝枝能清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