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很有信心,但现下已至辰时,买主并不算多了,想必对方此举也是为了给她撑场子。
果不其然,在这两人的帮助下,她的包子很快就卖得差不多了,故而她转身进屋搬了一套桌椅板凳出来,又给那两人各自沏了一碗红枣汤,“多谢二位大人相助,小店简陋,诸多汤品粥点还未开发,只能委屈二位今日暂且先喝点红枣汤暖暖身子了。”
两人接过汤坐下,胖捕快心领神会,一边喝着红枣汤润喉顺气,一边笑道:“还要归功于祝姑娘这包子着实好吃,到旁家买也买不到。”
瘦捕快今日胃口大开,吃得极为痛快,闻言也举了举手里的包子,“真的,一点都不含糊,放眼整个云溪县,估计也就祝姑娘家能买到这用山药、茯苓和豚肉混合做的包子。只是不知可还有旁的馅料?”
祝云早粲然一笑,将蒸屉里面最后两个包子取出,自己也坐下吃了起来,“不瞒二位大人,我还备选了几种不同馅料的包子,只不过眼下人手不够,门脸尚未装饰,资金也仍在周转,约莫要过几日才能推陈出新了。”
瘦捕快见状立刻一拍胸脯道:“祝姑娘莫急,我叫崔广,他叫程宽,乡里乡亲,不必唤我们大人,只叫一声大哥便是。”
程宽亦点头道:“装点门脸这种事需要爬上爬下的,你一个人如何做得过来,等我二人傍晚下值后便来帮你。”
祝云早心觉二人所言有理,而自己也不是什么扭捏之人,于是朝二人一抱拳,爽朗道:“多谢程大哥、崔大哥照拂,日后二位再来小店买包子,定给二位优惠一些。”
程、崔二人见状也一抱拳,程宽道:“祝姑娘客气了,先前我娘的头风病就是祝大夫帮忙给治好的,还有上个月崔广的胳膊拉伤了,也是祝大夫给开舒筋活络的药。”
祝云早的心里此刻万分感谢这位原主的父亲祝兴昌,多亏了他的好名声,自己才意外得到两个助力。
崔广顺嘴问道:“祝大夫近来可是有旁的事要忙?似乎一连半月不曾见到他了。”
祝云早神色平静,如实答道:“家父数日之前出了意外,如今已然不在人世了。”
程、崔二人闻言均是神色一变,气氛顿时变得凝重且哀伤了起来。
一向伶俐话密的崔广此时也尴尬住了,三人沉默片刻,他才颔首道:“抱歉,方才是我一时失言,还请祝姑娘节哀顺变。”
“无妨。斯人已逝,生者节哀。”祝云早示以浅笑回应,并默默在心里将这份祝福隔空传递给了原主。
每每思及于此,祝云早就忍不住叹气,不得不说这位原主实在是过于可怜,年仅十六七岁就失去了父亲,而母亲也沉疴难起,兄长此际又不在家,眼见着就要被自家大伯二伯推进火坑,这样的遭遇实在是令人扼腕痛惜。
三人吃完包子后又闲谈了几句,此际已至辰时二刻,两人虽已点过卯,但还要将包子带回去给旁的捕快吃,于是崔广和程宽站起身将余下的五个包子揣进怀里,拱手与祝云早作别。
谁料两人前脚刚走没多久,后脚便有一伙人手持棍棒,直奔春风堂的方向而来。
祝云早刚将桌椅板凳和蒸屉全部收进屋内,准备等清洗干净后掏出《食谱大全》,认真研究一下益母草元胡卤蛋的做法,便听见门外有人破口大骂。
“不识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放我们家少爷的鸽子,怕不是外头有了小情人,这才故作清高吧?”
“那媒婆收了银子却办不成事,只能我等亲自动手了!”
一人高喊,一人将门口堆放的瓶子罐子踢倒在地,屋外顿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祝小娘子,今日你但凡还有一口气,就得跟我们走一趟,可别叫我们家少爷久等了!”
“就是、就是,兄弟们,她今日是若不出来,就给我把这个劳什子破药馆给拆了!”
“敢耍我们家少爷,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头儿,这包子好似还挺香,闻得我都饿了。”
......
祝云早停下手中动作,竖起耳朵凝神细听了一番,看来是二伯娘给自己介绍的相亲对象找上门来了。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看来不使出点手段来是没法破局了,思及于此,祝云早将手里的抹布“啪”的一扔。
——真是叔可忍,婶儿不可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