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以上假设都不成立……
难不成,是父皇派人来监视她?
听闻父皇身边就有这样的暗卫,武功超群,来去无踪。
可是父皇没有理由这样做啊?
但如果不是父皇的人,其他人就更没理由这样做了。
江芙诗蜷缩在床,抱住自己,心中阵阵发寒。
不敢想,如果那人真是父皇安排在自己身边的话,那昨晚自己所做之事传到父皇耳中,父皇恐怕绝不会轻饶。
她越想越是害怕,只觉头晕目眩,额头发烫,当日的守陵仪式竟也无力前去,只得称病卧床。
又入夜。
紫苏将晚膳一道道摆上桌面,江芙诗愣神看着,问旁边的青黛:“今日宫中……可有消息或旨意传来?”
“回禀殿下,并无任何消息。”
江芙诗不着痕迹地吐出一口气,这才缓缓拿起筷子。
应该不是父皇的人。
不然,她这会已经被问罪下狱了。
可以肯定的是,她的身边一定有人在暗中监视,所以说,想要再次出逃,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她现在唯一好奇的,就是那人究竟是谁。
是为了什么潜伏在她身边?
“殿下,奴婢服侍您换药吧。”蓉蓉上前轻声道。
江芙诗点点头,在妆台前坐下。
太医昨日瞧过,说她额角受创并无大碍,体热很快便能好转。
她下意识想对镜查看额角的伤势,忽然发现,自己之前搁在妆奁里的金丝嵌宝菱花镜不见了!
江芙诗的第一反应就是,被哪个手脚不干净的宫女偷拿了,她立刻叫来青黛严查此事。
一番盘问搜查后,却没查出所以然。且昨夜因她摔倒一事,许多人进出过她的房间,更是无从查起。
待静下来后,一个惊人的念头浮上心头。
或许,是那送她回来之人,把镜子偷走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这里这么多珠宝首饰,他却偏偏只拿走了那镜子?
“你们可还记得,那面镜子是如何得来的?”
青黛和紫苏面面相觑,纷纷摇头:“奴婢们不知,许是往年宫中的赏赐,混在妆奁里一并送来的吧。”
江芙诗心中疑窦更深。
莫不成,那人还是个窃贼?
更深人静。
江芙诗却了无睡意,一想到这会也许正有人在暗中窥视着她,她就脊背发凉,心跳如擂,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且逃跑未成,此刻心中更是沉郁。
她在床上坐起身,目光落在门外守夜宫女的身影上。
那是她特意吩咐留下的。见有人守在跟前,她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松弛几分。
日日忧心忡忡,这样下去如何能行?
不弄清那人的来意与身份,她怕是再也无法安枕。
静下心来细细回想,那人是在她遇险时出手相救的。也就是说,他极有可能是来保护她的。
只是当时自己恰好晕了过去,未能得见其真容。
倘若,她再一次遇险了呢?
那他岂不是会再次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