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陈七斤,傲慢地看向徐丰秋,似乎忘了自己还被四个手持棍棒的伙计围着,口气轻篾地说道:“你这鳖孙,这是要向老子动武了?”
站在店门的一名伙计,手里也握着一根扁担,虎视眈眈地瞪向陈七斤。
徐丰秋目光一瞥路边的马车,看到那些人就象瞅热闹一样,脸上既没有一丝惊慌,也没有当即要走的样子。
尤其是方才的刘三蛋,居然爬上马车,两手插进袖筒里,把脑袋靠在米袋上打起了盹。
这架势,让徐丰秋搞不懂了。
说他们是流寇吧?
但这从些人身上,丝毫看不到半点落魄之相。
倒是他们满脸的悍气,又不似一般人那样笃定。
徐丰秋开始慌了,继而把视线,又转移到陈七斤脸上,紧盯着陈七斤片刻,冷声道:“既然你不想付帐,那么这米,我就得卸下来了。”
一看软硬不吃的陈七斤,徐丰秋只好退而求次,把米搬回仓房就算完事。
“还愣着干什么?”
徐丰秋硬着头皮,冲伙计们就大吼一声。
五个伙计一愣,不解的目光望了徐丰秋片刻,转身就跑向街面上满载着米袋的马车。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率先冲到一辆马车旁边的一名伙计,手刚伸向车上的米袋时,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霎时就肿了起来。
一只纤细的手印,在伙计脸上渐渐隆起。
何秀儿甩了一下刚抽过耳光的手,露着一口整齐又好看的白牙笑道:“搬姑奶奶的米,也不提前吱唔一声,说搬就搬呐?”
“你,你们,还敢打人?”
捂着半边脸的伙计,带着哭腔吼道:“买米不给钱,居然还打人,没王法了?”
“啪!”
话音一落,又是一声脆响,伙计另外的半边脸,也渐渐地和挨过巴掌的那半边,瞬间就变得一样高低了。
“掌柜的,他们打人!”
见势不妙,旁边持着棍子的另一个伙计,反应过来后就大叫起来,“这些人就没想着掏钱,他们要抢我们的米。”
“你说对了一半!”
赶车的亲卫,突然转过脸来,笑嘻嘻地看着叫喊的伙计,冷不丁一鞭子就抽了过来。
“啊”
这下惨了!
叫喊中的伙计,杀猪一样的惨叫起来,他的脸上,出现的可不是一个巴掌印,而是迅速渗出一串血珠的皮鞭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