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一根筷子应声而断。
随从连忙低头,小声继续说道:“本次的案首又是顾家的,顾清河。”
那人勾唇冷笑:“这顾家,盛产草包变案首吗?哼!”
说着站起身,走到窗边,轻叹一声:“雨要来了。”
随从不禁皱眉,这会儿晴空万里,又不是六月天,怎么会突然就下雨呢。
可话音刚落,云层从地平线那边翻涌而来,浅灰色的浪头很快吞没了天边的一缕光,一阵狂风忽至,旋即雨滴似轻烟一般砸在瓦檐与石板路上。
那人一手扶在窗棂上,一手伸出去接雨,说道:“都说本少爷能预知晴雨,你可知为何?”
随从连忙低头:“小的不知。”
那人的眼神登时冷厉下来:“因为,本少爷那次被打后落下一身伤病,一到下雨天伤口就隐隐作痛!”
他骤然转过身来,一道若隐若现的伤疤横跨右眼,在身后灰蒙蒙的天空下,看上去更加阴森可怖:
“顾知兰,这笔帐,我们也该清算清算了。”
府试结束后,西望村一下子又出了六位童生,还出了案首和亚元,宴席摆了开来,热闹了足足五六日。
顾清河穿上了红色喜福,搞得像个新郎官似的,他得意地哼着小曲往外走,吴双卿拦住了他。
“清河,就到此为止吧。”
顾清河面容一僵,抓住吴双卿的手腕问道:“你什么意思?”
吴双卿说道:“你已有了童生功名,便就此收手吧,需知登高摔得重。日后的院试、乡试,审查必定更加严格,一旦——”
顾清河冷笑一声,拍了拍吴双卿的脸:“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