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想过,且不说古代对女子贞洁守寡的约束,她和丈夫伉俪情深,内心自是觉得无人能替代。
祁氏局促地擦着手,眼神躲闪:“你们几个傻孩子,胡说什么,阿娘都这把年纪了……”
说着把目光转向大儿子顾丕熙,后者看着她,温柔的眼神中带着肯定。
祁氏禁不住皱眉,怎么一向稳重的大儿子也跟着胡闹。
再说了,你们俩怎么反向催婚了,你们谁能结个婚,老娘都放心了。
顾知兰上前握住祁氏的手,轻轻拨开她鬓角斑白的碎发,打量着祁氏,她其实五官生的很美。
“阿娘,您美丽又贤良淑德,为何不可能。”
祁氏不由得笑了,拍了一下女儿的胳膊:“你先把自己嫁出去好吗?”
顾知兰一笑:“女儿不贤惠,怕是嫁不出去。”
祁氏连忙捂住女儿的嘴:“呸呸呸,大过年的胡说什么,快收回去,敲木头,敲木头。”
祁氏抓着顾知兰的手去敲桌面,顾凡也跟着捣乱,拿着筷子敲个不停,屋内的欢声笑语传出去很远,回荡在天空中。
完成家拜后,四邻间开始互相拜访起来。
顾家今年热闹非凡,学堂里的学生、周围的邻居、书肆的人,纷纷前来拜年。
阿宝也从长安城回来了,谈论起长安的繁华,国子监的生活,眼神中满是雀跃与欢喜。
“知兰,我竟然见到宋相宇宋大学士了!他来国子监讲过两次学,真是儒雅风流,博学多才。”陈述也凑过来说道:“听闻宋学士也是寒门农家子出身,简直我辈楷模!”
知兰端着酒杯的手一怔,学士府的生活距离她似乎已经那么遥远,忽然被两人的话勾了起来,很多细碎的回忆仿佛被海浪冲走的碎石,重又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