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朝堂昏聩,可长安的骁骑营断断不是吃素的,他们训练有素,你们散兵游勇,无异于以卵击石。”
“我知原朝大哥是英雄人物,但是,你忍心让那帮弟兄们都去赴死吗?”
“现在我们未到长安,不过是长安与雍州交界处的一伙流寇,现下饥荒四起,大批难民,无人会在意你们。”
“可若是你们到了长安,一切便不同了。”
虽然言简意赅,但是该表达的都表达清楚了,顾知兰说完,便闭口不言。
她偷眼观察原朝,只见他眉心紧锁,神情严肃,陷入了沉思,便知道自己的话说到了他心里。
原朝要造反的心本就不是特别坚定,历朝历代,能铁了心造反的必然是没活路了,像陈胜吴广,像朱元璋,左右都是个死,不如反了。
原朝不同,他只是久试不中的压抑憋闷,他还有活路,也尚有回头路。
原朝看了顾知兰一眼,便起身离开了,又锁上了门。
顾知兰在忐忑不安中又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原朝拿来了几篇文章给顾知兰看,都是本次院试的考卷,但是姓名均隐去。
顾知兰先抽出其中一篇,看完连连点头:“这篇文章结构严谨,句式恢宏如日经天,当得起案首。”
原朝沉默,那确实是院案首的文章。
顾知兰又拿出其中一篇点评道:“这篇文章差强人意,整体中规中矩但不出彩,若是能在破题角度上加一些新颖的观点,或许能上榜。”
那正是原朝的文章。
一连看了七八篇,顾知兰的点评字字珠玑,原朝这次彻底相信了她所说的,当晚便好酒好肉招待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