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终于给了陈述揍他的理由,一把将曹文推倒在地,摔了一个屁股蹲儿。
很快,两边人你一拳我一脚,拳拳到肉,打了起来。
顾知兰默默退到一边,免得他们伤及到自己。
这帮半大小子本就血气方刚,又被关起来读书,压力肯定大,对他们来说打架不过是一种舒缓压力的方式。
再说一帮读书人一个个花拳绣腿的,能打出个啥来。
这也就是手里没有瓜子,要不顾知兰就坐在一边的木桩上嗑瓜子了。
但是打着打着就打红了眼,不知谁抄起一块石头就砸了过去,石头飞了出去,顾知兰躲避不及,被砸中了小腿。
迎面赶来的顾丕熙一看,登时红了眼,上前一拳就砸到了那人的脸上。
他的力气惊人得大,那人闷哼一声便飞了出去,径直撞在了树上。
顾凡傻了眼,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温润如玉的哥哥出手打人。
那人嘴里吐出一口血,怒目圆睁,嘴里喊着我跟你拼了,也未看清,一拳砸在迎面来人的眼睛上。
对方哎呦一声捂着眼睛蹲下,大家看清那正是上善学堂的小杨夫子,顿时傻眼了,一个个收了手不做声了。
小杨夫子顶着熊猫眼直起腰,问明了原委,把曹文等人叫来一顿批评,责令他给顾知兰道歉。
曹文不情不愿地指着顾丕熙说道:“夫子,他们顾氏学堂的人欺人太甚,您看都把我们的人打成什么样了?”
顾丕熙上前扶起妹妹,顾知兰倒吸一口凉气,垫着脚蹦跶。
顾凡怒吼一声:“你看看,我姐姐腿被砸伤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们赔!你整天大丈夫长大丈夫短的,你这大丈夫就会欺负小女子吗?”
曹文气得跳脚,脸涨地通红:“她是装的,那石头我丢的我能不知道?倒是顾丕熙,那一拳都把人打吐血了,大家都看到了!”
小杨夫子怒斥一声:“你闭嘴!既然承认石头是你丢的,还不快来给知兰先生道歉!”
曹文心里不服,但碍于夫子的威压,别别扭扭地道了歉。
顾凡冷哼一声:“呦,大丈夫怎么回事,道个歉像蚊子一样哼唧哼唧的,听不见!”
曹文咬碎了后槽牙,他自小被捧着,自尊心极强,发泄一般大声喊道:“知兰先生,对不起!”
顾知兰在哥哥的搀扶下一瘸一拐走到小杨夫子面前,两人开始官方客套,说都是孩子,不要计较,以后参加县试说不定还要互保呢,都是西平县人嘛,大家都是一家人。
然后便开始商业互吹,小杨夫子赞顾知兰才学无双,顾知兰说久仰大名。
刚打完架的一群人一个个目瞪口呆,不是你们俩这么愉快,我们打了个寂寞。
两人低头作揖,各自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翻白眼。
小杨夫子心想,果然这小女子不好对付。
顾知兰心想,这小杨夫子到比西望村那个圆滑地多。
曹文一记刀子眼剜向顾凡,顾凡冷笑一声,说了句什么。
曹文看懂了他的嘴形,顿时火冒三丈:“咱们院试见,我照样赢过你。”
然后大家各自回了各自的学堂,早上的一幕闹剧就这么收场了。
回去的路上,顾丕熙沉着一张脸走在最前面,背着顾知兰。
顾知兰本来不肯的,其实她啥事也没有,上善学堂的人一走,她也不想再装了,但顾丕熙执意,她也就不再坚持。
伏在顾丕熙瘦削的脊背上,顾知兰说道:“哥哥,我看你总是心神不宁,你是担心双卿吧。”
吴双卿的伤还没全好,便被赵氏找回去了,理由是要伺候自己受伤的丈夫。
没办法,这个时代,女子头上的三座大山,丈夫,婆婆,封建制度。
但是不难想象,吴双卿当堂作证,让顾清河遭受了杖刑,本就不喜欢她的赵氏,日后只怕更是变本加厉的搓磨。
顾丕熙会担心也是正常的。
顾丕熙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唯有努力读书,出人头地。”
顾知兰叹了口气,可人的心又不是机器,按下开关能控制,他心里有了牵挂,又如何能安下心来读书呢。
回到学堂后,顾知兰模拟科考的策论,给大家出了题目,想看看大家的水平,给每个人定向的指导。
晚上,顾知兰在自己的书房里阅卷。
住在这里可比西望村那三间土坯房舒服多了,顾知兰也有了自己的书房,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地极为雅致。
她一边阅卷一边点头,大家都掌握了四书五经的要义,对于八股文的写作,经过多日的练习,其中技巧已是熟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