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石榴树,语气轻快,“等熟了让管事摘些,听说甜得很。”
谢却陵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那一个个饱满红润的石榴,唇角微扬:“嗯。”
“到时候王爷可要陪我一起吃。”裴织阑看他一眼,眼底满是笑意。
“好。”谢却陵应着,感受着臂弯间的重量。
阳光透过枝叶缝隙,在她发间跳跃,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他看着她带笑的侧脸,一时有些出神。
走至一处临水的凉亭,裴织阑提议进去歇歇脚。亭子里早已有机灵的下人备好了温茶和几样清淡的果脯。
裴织阑斟了一杯茶递给谢却陵,自己也捧起一杯,随意地吹着浮沫,状似不经意地开口:
“王爷,臣妾听说大皇子殿下仁厚?臣妾入宫次数寥寥,见过的天家贵胄更是屈指可数,也不知是真是假。王爷与大皇子想必相熟些,在您看来,大皇子是个怎样的人?”
亭外有微风拂过水面,带来丝丝凉意和荷花的清香。
谢却陵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了她一眼,而后将目光投向亭外波光粼粼的水面,声音平稳温和,带着一种客观的审慎:“大皇子性情确实较为宽和仁厚。”
他顿了顿,斟酌用词,继续道:“他平日待人接物多以礼相待,鲜少有疾言厉色之时。陛下曾赞其有仁爱之心。”
“那大皇子在政务上呢?”她顺着话头,“臣妾听说陛下也曾让大皇子协理过一些部务?”
“大皇子曾协理过礼部与工部事宜。行事风格大抵是求稳为主,注重章程规矩,或许稍欠些雷厉风行。但他身边汇聚了不少清流文臣,时常建言献策,倒也稳妥。”
裴织阑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上些许担忧:“若是大皇子这般性子,与二皇子在朝堂上相较,不知会不会吃亏?”
“朝堂之事,非是简单的性情之争。各有各的路数,各有各的依仗罢了。最终还是要看陛下圣意如何。”谢却陵眸光微动,看向她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裴织阑见好就收,将一块蜜饯海棠递到谢却陵嘴边:“王爷说了这许多,听得臣妾头晕,还是不想了。反正有王爷在,臣妾只管躲懒就是了。”
“嗯。”谢却陵就着裴织阑的手张嘴接下蜜饯,甜味在他的口中化开,伴随着她指尖残留的淡淡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