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不是的”
她膝行几步,颤声开口。
“砚卿,不是这样的,我先前与阿又并不相熟,只是那一日他突然出现,跟我说如果想要得偿所愿,就要听他的安排。”
“砚卿,你知道的,我这一生所愿不过是一个你而已啊!”
“那个时候,明明是你救了我,却不肯承认,还把功劳全都推给你师父,砚卿,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看我一眼?”
“我到底哪里不如顾悦!”
时至今日,她依旧记得那一日从天而降的萧烬。
她本是富商之女,在一次举家归乡途中遇到了山匪,那些人心狠手辣,将她的父母和随行的侍卫杀得一干二净。
她以为自己逃脱不了被糟塌的命运时,萧烬出手,那一刻她的心里眼里只有这一个人。
可是不管她如何接近,萧烬都对她格外冷漠。
就算后来她赌气嫁给了他的师父,依旧没有能换来他多看自己一眼。
“当初你遇险之时,本王在江州。”
萧烬退了几步,冷眼瞧着秦氏。
“只是那个时候,蛮夷蠢蠢欲动,所以师父无奈之下,只能扮作本王的模样前去震慑。”
“从一开始,救你的人就不是本王。”
这话,在他发现秦氏对他似乎很上心的时候就解释过了。
只可惜,人家偏生只听自己想听的。
“师父也曾跟你说过,可你偏生不肯信,当初本王甚至想过打算请江州的大儒来给本王作证,替师父澄清此事,可师父怕你会多想,所以才没有成行。”
“本王从未想过,你竟然执拗至此。”
若是早知道这个女人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情爱害死师父,当初哪怕违背师父的意愿,他也该按照自己的打算说清楚此事。
“本王问你最后一遍,师父的死到底是不是你们做的?”
“不是这样的我没错”秦氏低着头,好半晌才摇着头,抬眸看向萧烬,问道,“王爷,你在骗我对不对?”
“是不是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你不喜欢,所以你才找理由骗我的?”
“你你现在还愿意骗我,所以你的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吗?”
“砚卿,我,我可以不跟顾悦争的!”
好似劝服了自己,秦氏立刻拍着心口,连声说道,“以后,以后你偶尔来看看我就可以的,我不在意什么名声,只要能见到你,好不好?”
萧烬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种一言难尽的神色。
这么多年,他见过的人也算不少了,却从未发现原来是真的有人听不懂人话。
“把人关进地牢。”萧烬转身就走,沉声吩咐道,“让人好好审问。”
“砚卿,你不能这么对我!”
秦氏被拖下去的时候依旧还在挣扎,甚至在这个时候还特意搬出了他的师父。
“你答应过你师父会照拂我一辈子的!”
“违背师命,难道你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砚卿!”
萧烬站在原地,微微闭了闭眼睛。
若是师父的死真的跟她有关,他不介意亲手杀了秦氏。
可他最担心的,是当初的真相。
如果是师父明知秦氏是杀了他的凶手,却依旧给她做了遮掩,甚至留了后路,那他到底该不该违背师父的意愿要了她的命?
一想到自己竟然还照拂了秦氏这么久,萧烬心中的怒火就压不住地往上冒。
当真是让人恶心!
而另一边,顾观跟着林一申到了京兆府,一眼就看到了正襟危坐,已经等侯多时的素秋,而她身边的,竟然是杨家三房的杨婉歆。
相比较素秋的淡然,霜戈看上去就比较暴躁,被带上来的时候,人是绑着的,脸上甚至还带了伤。
顾观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太好。
“李运,这是怎么回事?”
没等顾观发作,林一申已经呵斥出声。
“让你请人过来,怎么还动气手来了?”
“大人,这小子口出狂言,甚至还要跟我们动手。”
李运很是平静,好象刚才动手的不是他一样,躬敬地开口解释。
“日爹骂娘的,骂得太脏了,而且还说有六皇子撑腰,等此事了了,他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殿下,属下没有!”
霜戈听到李运竟然这么说,登时瞪大眼睛,颇为暴躁地开口。
“明明是你们对我冷嘲热讽,还对殿下不敬,否则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