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戳心:“哦,我两只眼睛看到了。”
“你简直是有病!"江时愿气得双颊绯红,“你还是别说话了,当个安静的雕塑最合适!”
她愤愤地偏过头看向车窗,深色的车窗玻璃像一面朦胧的镜子,清晰地倒映出身后男人的轮廓。
昏暗的光线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挺拔的鼻梁,紧抿的薄唇还有利落分明的下颌线。即便只是倒影,也难掩他那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
江时愿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确实生了一副好皮相。下一秒她又立马清醒过来,暗骂自己没出息。
狗男人臭不要脸,长得没她美,想得倒还挺美!车子平稳驶入私立医院专属区域,最终停在一栋雅致的独栋楼前。这是一家并不普通的私立医院,而是程氏旗下控股的仅对极少数特定阶层开放的医疗康养中心。这里没有嘈杂的人流,没有刺鼻的消毒水气味,空气里弥漫着经过精心调制的舒缓香氛。
程晏黎率先下车,绕到另一侧,难得绅士地为江时愿拉开车门。江时愿还记着车上被他戏弄的仇,故意端坐着不动:“程总亲自开门,我可担待不起。”
她今天没有化妆,天生肤白貌美,小小的脸上五官很是明艳清透。乍一看乖巧纯真,耍起脾气来又显出稍许风情。
程晏黎看了眼,大约是这只花瓶太过耀眼,他语气难得没有冷硬:“别闹。”
江时愿慢悠悠地抬起眼,故意把手中的包包递给他:“程总,帮个忙?”程晏黎看着她那双写着“我就是要作"的眼睛,沉默一瞬,伸手接过了那只小巧的链条包。
江时愿这才不情不愿地将手搭在他掌心,借力下车,却故意团巴下他一丝不苟的袖口,像是在宣泄不满。
“哎呀,不好意思。"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语气却毫无歉意。程晏黎垂眸看了眼袖子上的痕迹,再抬眼时,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无奈,最终只是轻轻叹了一下气:“走吧。”一直候在门口的老管家钟叔远远看见这一幕,眼底划过一抹惊愕。他在程家待了大半辈子,是看着程晏黎长大的,何曾见过这位冷心冷面的四少对人这般耐心?
往日里,就连那些叔伯长辈稍有忤逆,都会被他毫不留情地打压。没想到四少居然对江小姐如此…迁就?
他按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快步迎上,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四少,江小姐,老爷子和其他先生太太们都在楼上。”“钟叔,"江时愿却停下脚步,笑吟吟地望向他,那双明亮的眼眸里透着真切的关心,“您最近膝盖好些了吗?上次听您说下雨天会酸疼,我让人找了些温经通络的艾灸贴,回头给您送来。”
钟叔闻言,脚步微微一顿,那双看尽人情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动容:“劳江小姐挂心了。老毛病了,已经好多了,难为您还放在心上。他看着眼前明眸皓齿的女孩,仿佛又看到了许多年前,那个扎着小辫子跟在她外公身边的小女娃。
那时候,她总会仰着白白净净的小脸,甜甜地喊他。还会把舍不得吃的糖果悄悄塞进他的口袋里。
时光荏苒,小姑娘出落得亭亭玉立,那份善良纯粹的心性却丝毫未变。“您跟我还客气什么呀,"江时愿语气轻快,又不失礼仪:“我外公以前就常念叨,说程爷爷身边多亏有您这位老朋友帮衬着呢。”她这话说得巧妙,既表达了亲近,又将这份关心归于两家世交的情谊,丝毫不让人感到负担。
钟叔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笑容里多了几分暖意,他侧身引路:“那就多些江小姐了。老爷子见到您,一定很高兴。”他看着走在程晏黎身侧,姿态从容、巧笑倩兮的江时愿,心底不由地暗叹:难怪老爷子铁了心要撮合两人,也难怪连四少这样冷情的人都动容了.…这般玲珑剔透、心心地纯善的可人儿,谁会不喜欢呢?一行人乘坐专属电梯上楼,电梯四周镶嵌着光可鉴人的香槟金色金属板,头顶水晶灯的光线折射出温柔光晕。
江时愿站在程晏黎身侧,目光却不自觉地被眼前电梯壁上清晰的倒影吸引。她今天只穿了件简单的连衣裙,脸上脂粉未施,长发随意拢在肩后。整个人看起来素净又温柔,跟她平时的风格截然不同。江时愿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借着清晰的壁面打量自己的侧影,指尖悄悄将一缕不听话的发丝别到耳后,发丝不经意间从肩头滑落擦过程晏黎的西装。暖光流淌在江时愿细腻的肌肤上,将未施粉黛的小脸衬得格外莹润,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她真好看,就是这身打扮实在太随意了。程晏黎站在她身旁的位置,目光平静地落在电梯壁上,精准地捕捉到落在他胳膊上的发丝。
他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掠过镜中映出的身影。那件浅紫色连衣裙意外地贴合她的身形,勾勒出纤细的腰线和优美的弧度。裙摆下那双笔直的小腿泛着细腻的光泽,随着她不安分的动作,裙摆轻轻摇曳,像一朵在晨风中颤动的紫罗兰。
他想到前几次见到她时的模样,有性感魅惑的、娇俏妩媚的还有如今这温柔可爱的。
程晏黎眉心微拧。
不理解,一个女人怎么会有如此多的风格。就在这时,镜中的江时愿突然抬起眼。
四目相对。
江时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