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则向着同样闻声赶来的陆小凤走了过来,抱拳致意:“庄中出了些事情,让诸位见笑了。我先前就说,我这徒弟实在是没有多大的本事,连看着九真出门别闯出乱子都做不到,今日就弄出了些祸事。”陆小凤早已控制好了表情,闻言一笑:“武庄主这是说的哪里话,若我有你们在这昆仑的地位,何至于要为了猎犬伤人之事惊慌失措,府库之中药材充裕,自能将对方治好,再谈赔偿,以全江湖道义便是。你们无人推卸责任,将人送回庄中,已是这边地的道德楷模了。”
这话说得,虽好像没有指桑骂槐的意思,仍是让武烈有短暂的尴尬,但他心神一定,坦然应道:“人是我们伤的,不好好医治,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说,我家先祖有愧于郭大侠的教导,以至家风不正,我稍后也当再跟上去看看。若有对陆公子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千万见谅。”陆小凤忙道:“武庄主自便就是。陆小凤一向知道,在别人的地方该做什么事。”
眼见岑意真似抿了抿唇,试图克制住唇边的笑意,他转头挑眉道:“怎么岑姑娘是有其他的意见?”
“那倒没有,我是仰赖陆公子和武庄主的关系,才能在此地暂住的,哪敢多说什么,不过是见武庄主面面俱到,大觉钦佩而已。"岑意真顿了顿,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道,“对了,希望武庄主不要觉得我这话冒犯,我也并无小瞧你庄中医术的意思,只是多说两句。因我也略通几分医毒之道,若是有什么难解决的病症,既有缘住在此地,也可出手帮衬一二。”武烈当即笑道:“好!看来岑姑娘和陆公子一般都是热心人。虽不知这句承诺有没有派得上用场的地方,但这话我先记下了。”这话实打实就是一句客套。
要知道,那刚被“救”回来的青年,还是他自己让人打伤的,到底有没有什么不能解决的病症,他难道会不知道吗?那又何须用到这位客人。但他转念又想,与陆小凤同行的花满楼目不视物,光靠着陆小凤充当证人,或许还是差了些火候。
若是这位精通医术的姑娘愿意来此多当一个见证人,也未尝不可。这样说来…他也不必把话说死。
他向着几人又简单说了两句,转头向着先前人群撤离的方向看去,却不知背后有一双看向他的眼睛,看他如在看一件行走的外观。哦,也不对,他只是任务的其中一个组成部分而已。真是不错。
“岑姑……?”
岑意真收回了目光,有些讶异地看到,此刻向她开口之人并未陆小凤,而是在他后方数步的位置,一名身披大氅的素衣青年。岑意真的眼中,有着一闪而过的惊艳。
朱武连环庄所在之处,因近来天时的缘故,不似更冷的山中雪色皑皑,但也落了一层薄霜,倒是正与这青年稍显清淡脱俗的气质相应。只可惜在这张带着笑意的脸上,有着一双略显无神的眼睛,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这青年眼不能视物。
这不是与陆小凤同行的江南花家花满楼,又是谁。“花公子有事寻我?”
“正是。”
花满楼先前喊出了那句称呼,现在却又忽然有片刻的迟疑,只接上了这句应答,却并未将随后的话说出口。
他听到了岑意真对着武烈的回应,也已在方才从陆小凤口中听到了关于恶人谷来客的描述,此刻出口,便是想问问那只颇具灵性的小猪。但又忽然觉得,自己这话若是问出,难免有觊舰他人爱宠之嫌,便又不知话中何处说起。
哪知就是在此时,他忽然听到面前那个声音继续说道:“先前香香带回的鲜花饼,是花公子给它的?”
花满楼点了点头:“正是。”
“那我有一句不情之请。”
见花满楼表露默许,岑意真接道:“我这只宠物虽通人性,但也有些挑食,不知能否暂时寄养在花公子这里,等到折返之时我再将它接走?”花满楼为之一怔:“岑姑娘竟舍得?”
岑意真莞尔:“有什么不舍得的,它能与你们遇上也算是缘分。”能遇到花满楼这个提供食物的大户,怎么不是一种缘分!按照宠物出行可以横跨疆土,一.夜往返的设定,岑意真还想做出一个假设,倘若将来花满楼回了江南,而岑意真在昆仑放出宠物出行,说不定,香香小猪也能登门造访,这样一来,花满楼大觉访客心意厚重,说不定让小猪带回的伴手礼也会颇具规模。
听起来就很有奔头。
别看她如今身家不菲,但该省钱该赚钱的机会,也绝不能错过。这份善缘,该结还是得结交。
何况,从花满楼的语气里,岑意真不难听出,他对香香是真的喜欢,而从香香的表现来看,也极是喜欢这个新朋友,那又为何不成全一二呢?岑意真道:“待我折返住处,便让人将它送来。”花满楼笑意更深:“那就多谢姑娘了。”
陆小凤终于找见了机会,在旁插话道:“哎哎哎你们客套够了就行了啊,别在这里谢来谢去的,我听着头疼。我脸皮厚,没你们这么多怕欠人情的毛病,我甚至还想请岑姑娘陪同在周边走走,也好带我再见识见识昆仑雪岭的风采。”他冒险将这个“外援”拉入局中,当然也想趁机多了解些外人眼中过分神秘的恶人谷。若不然,岂不是白来了西域一趟!岑意真也不含糊:“若是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