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成,我就在他一个人回知青所的路上故意跳河,等他把我救上来,我浑身湿淋淋的,再大喊几声招点人过来,到时候,为了我的清白,他不娶也得娶,否则,就等着进局子吧。”
听到这里,柳之之有些目瞪口呆,不禁多看了钱晓几眼,毕竟她是真没想到钱晓这么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柳之之用力掐了把大腿,这才压下眼中升起的怒火和恶毒,只是脸上的笑容愈发勉强:“你的主意还挺多,那我就提前祝你如愿了。”
在临河村,她还要仰仗钱晓和她身后的云大峰讨生活,现在不宜撕破脸。
柳之之不想再听那个让她吐血三升的名为追人,实为算计的计划,遂强行转移话题:“对了,你之前不是说那个云恬跑到城里去了,她回来没呢?”
上次赵杨带着云恬去给她买东西赔罪,结果她白白等了一天,非但没等到云恬的赔礼,反倒是赵杨从树上摔了下来差点摔断腿。
柳之之这几天在装病,一直没机会去公社医院找赵杨。
再加上赵杨名义上是云恬的未婚夫,他和她的关系见不得光,她去看望也不合适,所以柳之之就心安理得留在知青所。
她是爱慕林疏渊,但林疏渊看不上她,于是身材长相还算不错的赵杨就成了她的新目标,经过她仔细观察,明明赵杨家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农户,也没有什么有钱有势的亲戚,但赵家的日子过得并不清苦。
赵家人穿着非常体面,每人每季都有好几身衣服换洗,膝盖和胳膊肘处的补丁也是故意做旧后打上去的,赵杨还有两身的确良仿军装和一双皮制军靴,平时穿的也是村里人买不起的解放鞋。
而且赵家人也不缺油水,赵杨三不五时就会偷偷给她带点肉菜,证明他们家伙食不错。
柳之之猜测,赵家应该是走了狗屎运,挖到了以前地主或者资本家埋的什么好东西。
所以心气向来很高的柳之之才会同意跟赵杨交往,吃着用着他送的东西,顺便让他帮忙干点活儿,下乡的日子倒叫她过得有滋有味,偶尔还能往家里寄点山货之类的。
为了能长久享受这些好处,柳之之还是很关注赵杨那个正版未婚妻的,事事总想压云恬一头。
赵杨如今一心扑在她身上,要不是为了从云恬手上骗到那张贫下中农推荐表,让云恬去劝说云大峰,把工农兵名额让给他,他早就跟云恬解除婚约了。
为了安抚她,赵杨最近没少给她送东西,觉得两人暂时只能偷偷摸摸的,是他亏欠了她,总是想尽办法弥补。
赵杨曾经不止一次拉着她的手说:“那个云恬对我而言,不过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而已,没有大队长的父亲,她就是个屁。之之,我的心里只有你,你放心,等我上了工农兵大学,就立马跟她解除婚约,以后留在城里分配工作,分了房子,第一时间把你接过去结婚。”
赵杨态度很好,柳之之对此十分满意,心里也产生了一丝隐秘的快感,虚荣心得到满足。
钱晓:“她这几天都住她大舅家了,说是过两天回来。”
家里的杂活本来可以交给云恬干,结果她跑了,云老太这两天又因为跟鸡圈的母鸡大战,不小心伤了腰,于是洗衣服、做饭、刷碗、打扫卫生的工作全落到了她身上,烦死了。
“怎么突然去亲戚家住了?”
柳之之知道云恬的大舅是武装部的一个领导,云恬正是因为有了这一层关系,临河村唯一的工农兵名额才会落到她头上,别人只能干瞪眼。
钱晓:“好像是郑家出了什么事吧?她留着帮人做饭看孩子。”她偶尔听云大峰提过一嘴,但云大峰也不知情,不能确定。
听到钱晓的话,柳之之心思一动,突然心生一计,准备给云恬使使绊子。
云恬仗着她有个武装部的亲戚,才拿下工农兵名额,如果能扳倒对方,那云恬没了靠山,看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