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番外：面具
“怎么了？“沈霁微讶。
面具下发出的声音和平时略有不同。
苏枕月心脏砰砰直跳，一颗心几乎要蹦出胸腔，眼角也不自觉微微湿润。她下意识抬手，轻抚面具上的鸟，问：“这个是什么鸟？”灯光下，她的神情有些古怪。
沈霁微微一怔,取下了面具：“是展翅的蓑羽鹤,我小时候养过一只。”他的字是鹤鸣，所以特意设计了这样的面具。独特，又符合他的身份。“蓑羽鹤，蓑羽鹤……“苏枕月低声念了两遍，鼻腔有些发酸。是了，她曾好奇地问那个“神秘人"，面具是什么图案。那人正在摆弄草药，没说具体是什么，只回答一句"小时候养过的鸟。”这鸟并不常见，怎么偏巧两个人小时候都养过、还都能想到以此为原型做面具呢？偏偏做出来一模一样？
而且眼睛相似、身形相仿，都有谢兰修这个好友。谢兰修那次甚至还开玩笑说，如果要叫老大，那可能就是沈霁。
沈霁目光微凝：她不会是因为面具，又想起那个所谓的戴面具的“老大”吧？可惜现在她戴着面具，他看不到她的神情。还未开口，苏枕月忽的抱住了他，瓮声瓮气：“表哥。”“嗯？"沈霁心情复杂，但还是伸手轻揽住了她。苏枕月将头埋在他胸前,轻声道：“面具很好看。”她心想：太傻了,她早该想到的。
温善都能假死，沈霁为什么不行？他为人机警，武功又好，怎么就避不开驿站的那场大火了？
还有燕王，书里燕王曾对沈霁格外推崇。她还曾经不解，觉得沈霁并未真正涉足官场，燕王对他的夸赞有些太过了。太傻了，怎么就没想到沈霁假死，暗中投靠了燕王呢？只是伪太子死后，他为什么还要戴面具呢？是不想被熟人认出来，还是…苏枕月心中一凛，忽的想到一种可能。
或许他真的经历过火灾，所以才会声音微哑，才会一直戴面具，才会舍弃身份，才会去学医术……
思及此，苏枕月身体微微发颤，忽道：“表哥，我们明天去西山看一看好不好？”
“后天吧。“沈霁寻思，后天上元节，京中欢庆，他也有空。“好，那就后天。”
话刚说完，沈霁忽的低头，取下她的面具，继而倾身吻了下来。“我……“苏枕月还要再说话，却被他用唇舌堵住了口。她来不及准备，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原本放在梳妆台上的面具不小心被带到了地上。
苏枕月意识有点模糊，下意识揽住了他的脖子。等再回过神时，人已经在床上了。
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地毯上的那点象牙白，苏枕月心念一动，唯恐它不小心被踩坏，连忙提醒道：“面具……”
沈霁神色有些古怪，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你想让我现在戴上面具？也不是不行。只是，这样可就没法亲你了。”
苏枕月一怔，继而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瞬间脸颊红透：“不要。”他在说什么鬼话？也太羞耻了吧。
只想象一下，都觉得羞耻。而且她还没完全习惯这是同一个人。她只能道：“我还是想看着你。”
说完，她咬唇别过脸去。
要知道，刚成婚那会儿，夫妻亲热，苏枕月都是闭着眼睛的。连沈霁要看她，她都特意蒙上自己的眼睛。
“唔，也行。”
很快，苏枕月就被他强行转过脸，正面直视着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沈霁今晚似乎带着情绪，和平时不太一样。但他素来体贴，极为注意她的感受。偶尔这样一两次，苏枕月并不排斥，反而觉得新鲜，也就格外配合。
西山就在城郊。
苏枕月回到京中已有三年多，但从未来过这里。西山半山腰有个寺庙，平日香火还算鼎盛。每逢初一十五，都有不少香客前去上香。今天也不例外。苏枕月也去上香，又问沈霁：“表哥来过这儿吗？”“来过。“沈霁瞥她一眼，“不但来过，还知道山那边有一条小路，可以直接通往城中。”
停顿一下后，他又道：“当初平定京城之乱，军队就是从这条路进城的。”苏枕月轻轻点一点头：“原来如此。”
悬崖“二选一"是在京城之乱刚结束，新帝还未登基时。那时京城局势不稳，沈霁若效忠燕王，又不愿在人前现身，那隐在西山附近也在情理之中。验证了先时的猜测后，其他的各个方面也都变得合理起来。两人上了香，在寺庙里闲逛一会儿，才离去。路上，沈霁瞧了她两眼，忽然开口，缓缓说道：“我以为你会怕这里。”听她说了那个梦后，他基本断定，她说的悬崖就是西山。苏枕月笑了笑，也不瞒他：“以前是有点怕，但现在不怕了。”“为什么？”
“因为你呀。“苏枕月笑眯眯道，又补充一句，“因为有你在啊。”原来他们之间的缘分，比她以为的还要早。回城时，两人乘坐马车。
苏枕月半靠在沈霁怀里，悄声问：“表哥，当初伪太子要杀你，你有想过假死吗？”
沈霁微讶，没料到她会问这个，但仍认真思索了一下，才回答：“若我独自一人无路可走，或许会。可我已经成婚，不可能让你跟着我受罪。”“这么说来，还有我的缘故呢。"苏枕月有些感慨。“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