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做的摇风了,大了后,有了点私房钱,也会买货郎担子上用粗线编织的各种花样摇风,侯府这种金贵的摇风是她第一次接触。姑娘嘛都喜欢漂亮的衣裳首饰这些,钟攸凝也不例外。她爱不释手的在扇面上拂过,真诚感慨:“绣娘们真厉害。”只是一个摇风,就被她们做成了各种花样出来。阿喜重重点头,也好奇的盯着摇风看,非常认同姑娘的话。巧姑和顺儿见她没有不满,放心了。
去针线房替姑娘传话的是她们俩,要是姑娘不满意,就是她们工作没有做到位了。
还贴心表示:“姑娘要是有喜欢的图样款式,婢子们让针线房再做了送来。”
钟攸凝…
钟攸凝来了侯府这么久,很多时候,仍然不能适应侯府这种财大气粗的模样。
这么金贵的扇子,做了两把了还不够?还能再做?真是奢侈啊。
她客气的回道:“我知道了。”
巧姑顺儿福了个礼,下去做事了。
阿喜凑上前,眼巴巴的看着:“姑娘,这摇风可真漂亮啊。”阿喜在钟家的时候也有一点私房钱,也买过这些小玩意,她力气大,芭蕉扇、蒲扇这些在她手上用不了多长时间,钟攸凝一个夏时用一把摇风就够了,她不行,她至少得需要两把。
也是无形中增加消费了。
钟攸凝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也没故意逗她,让她自己取了摇风看。阿喜喜形于色,连忙取了一柄摇风,美滋滋的看起来。她先看几眼,等会还能跟晓露和米儿吹嘘一下。在她们小团体中,晓露和米儿应该还没有碰过姑娘们用的摇风吧,她就不同了,她能碰。用过晚食,钟攸凝乘着月色,在院中散了会步,歇完凉,这才回房里看了会书。
盛娘子端了盅汤来,看书桌上默写的佛经,满意的放下盅汤出去了。路过院子,盛娘子眼尖的发现几个躲在角落婢子们,都不必核实,盛娘子看一眼就猜到了人。
阿喜、晓露和米儿这几个丫头。
尤其是阿喜这个不守规矩的丫头,她没来前,晓露和米儿两个小婢再规矩不过,做事勤勤恳恳,她来了后,两个小婢会偷懒了,也会嚼舌根了,常听院中有人叽叽喳喳的,吵人得很。
她扬着声:“阿喜,快去屋里伺候。”
几个黑黑的背影一僵,有种被抓包的心虚感,连忙挺起小身子,背着手,结巴的回话:“知、知道了。”
盛娘子“嗯"了声,这才抬脚走了。
几个小婢吁了口气。
她们面面相觑,大有"还要不要继续说呢?"的意思。阿喜使劲摇着头:“算了算了,下回再说吧,我进屋看看姑娘去。”晓露和米儿:“那你去吧。”
阿喜进了屋,毫不意外的见姑娘正在看书。她又开始操心起来:“姑娘,都夜里了,白日里再看吧,仔细眼睛,万一像老爷了怎办?”
钟攸凝若有所思。
钟父读书天资不好,只能学习勤能补拙,日日夜夜的挑灯看书,这样的下苦功夫,学问不好说增长了多少,但成功让钟父变成了近视眼。白日里还好,尤其是夜里时,经常目不能视。钟父自己吃了这个苦头,就以身作则,用来提醒儿子钟闻,让他学习要适宜,不要过度用眼。他不知道是,钟闻是个从不委屈自己的人,最常做的事就是阳奉阴违,压根就不会干这种挑灯看书的事,他忙着呢,除了学习,外边的天地还有许多吸引他去探索的,并不像钟父一样,心中除了读书,再无其它。钟父也提醒过钟攸凝,不过是提醒她莫要在夜里女红,省得花眼。他在世时,钟攸凝很少碰书,也就是到了侯府后,她才把书籍找出来打发时间,从书籍中品味到从前没感受过的乐趣。
阿喜说得在理,钟攸凝想了一会,没有继续看书了。阿喜像一只蜂蜜一样,开始在钟攸凝耳边八卦起来:“姑娘你不知道,魏家姑娘们已经见过郎君了。”
钟攸凝:“文儿两个说的。”
阿喜给她分享消息:“是文儿她们说的,她们说魏姑娘在过礼当日出府了一趟,躲在门外见到了两位郎君的样貌。”这件事倒是没听魏氏姐妹们提供,不过这等私密,她们心中羞怯,不好讲出来也很正常,要是一开口说什么“谁谁谁长什么样”反倒才奇怪呢。钟攸凝并不好奇。还是那句,魏三夫人这个当姑母的为魏氏姐妹挑出来的人选,她们是亲姑侄,再如何魏三夫人也不会为她们姐妹挑什么歪瓜裂枣的人放进册子里。
至于样貌,花见花不同,还要魏氏姐妹满意才好。观魏氏姐妹今日的表现,想来应该对郎君们的外貌是满意的。她反应比较冷淡,瞧着没什么兴趣,阿喜不由得挠挠头,绞尽脑汁的苦想:“我再给姑娘讲个故事?”
钟攸凝轻笑出声。
打断她:“好了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早点歇息吧。”阿喜这会脑子里原本就没有故事,正想着胡乱编一个,姑娘一发话,她恨不得跳起来:“婢去让她们给姑娘送水来,阿喜给姑娘铺床去。”真是一只快乐小狗啊。
钟攸凝头天跟魏氏姐妹游园,玩累了,第二天晚了半个时辰才起床。巧姑顺儿温着早食,等她出来,才把早食端上桌。盛娘子昨日看姑娘读书,没好打搅,今日才前来问上一句昨天的布匹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