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的东西全部收好,轻手轻脚离开,仿佛从未来过。
室内再次寂静。
圆满嗅嗅陈晓薇,轻轻打喷嚏,随后边打着喷嚏,边蜷着睡着了。
陈晓薇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圆满不断地打喷嚏,疯狂地打喷嚏。
“你怎么啦?”
“妈妈……阿嚏。”毛茸茸的猫凑近,声线像是刚刚学会说话的小女孩,“妈妈,我想跟你说一件重要的事情。”
陈晓薇眨眨眼,俯身认真瞧它,等待着听重要的事情。
“阿嚏。”
“你下次吃面包的时候,给我尝尝,我也想吃。”
“……哦,好的。”陈晓薇摸摸后颈。
“今天是舅舅的毕业典礼。”
“天哪,我怎么把这件事情忘了。”陈晓薇连忙起床,在柜格里翻来翻去,直到找到针线盒。
受到无数偶像剧的影响,每到毕业季,校服的第二颗纽扣都会蕴含着别样的含义:它距离心脏最近。
通常来说,情窦初开的孩子们会把这颗纽扣送给有好感的人。
陈晓薇打算将奚冀的第二颗纽扣缝死,任谁也无法摘掉。
她捏着针线,抓住莫名其妙的奚冀,念念叨叨要缝三十遍。
奚冀的视线在她认真的脸上游移,随后垂眼,制止陈晓薇的动作。
“干嘛?”陈晓薇不满。
奚冀拿过剪刀,直接将纽扣剪掉,攥在掌心里。
递给陈晓薇的瞬间,见她有点愣神,奚冀咬咬嘴唇,干脆将纽扣随意地抛到桌面上,将外套拉好,盖住缺失纽扣的衬衫。
-我没有想送的人,就留在家里吧。
陈晓薇在空气微冷的清晨醒来,抻懒腰的时候察觉到浑身都痛,只能皱着脸抱着睡意朦胧的圆满去吃早餐。
她撕开软乎乎的面包,圆满乖巧地蹲好,亮晶晶的眼睛写满感兴趣。
陈晓薇歪头,想起昨晚的梦境。
严格来说,后半段是她的记忆,但她实在想不起,奚冀当时的神情。她将信将疑地将面包凑近圆满,猫高兴地小幅度甩尾巴,就着陈晓薇的手细细品尝。
“好怪的梦。”她耸肩。
过些天,陈晓薇收到一份颇感意外的请柬。
是来自沈沛的。
沈沛和周听砚的家里从小就默认他们以后会联姻,门当户对,强强联合。
说起来,陈晓薇看着请柬上的烫金订婚邀请发呆。这么看的话,沈沛跟她差不多,都是不断作死的恶毒女配,只是出场时间比她晚点而已。
可周听砚不是喜欢舒渺吗,怎么会同意跟沈沛办订婚宴?
订婚宴的场地出乎意料地没有选择在庄园或者城堡,而是一座大楼的内部宴会厅,宴会厅占据整层,位置在七楼。
沈沛穿着烈火似的红裙,笑意盈盈地跟宾客打招呼,随后就进化妆间了。
陈晓薇跟唐圆坐在雅座里,看唐圆高兴地拿起餐盘,但又顾及面子不敢多拿,总是快速吃完,然后又鬼鬼祟祟接近餐桌,她就觉得好笑。
“好吃吗?”
“好吃,这个桂花龙井味的甜品,”唐圆眼睛亮起,“里面能嚼到花瓣!”
“那你就多拿点。”
“被人看到的话,会不会笑我呀?”
“不会的,敞开吃,喜欢的话打包带回家吃。”陈晓薇遥遥看向主舞台已经准备好的蛋糕和香槟塔,声音越来越低,“反正咱们不是主角,没人会注意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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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听砚戴着包裹住手腕的手套,不情不愿地上台。
灯光闪过,舞台底下所有宾客的脸都是那样模糊,千篇一律,导致周听砚有些走神。
主持人在用高昂的语调,宣布将由周听砚和沈沛共同切蛋糕。
周听砚突然注意到喧闹的人群里,有道沮丧的,栗色卷发搭在背的身影,正颓丧地离开这里。
他咬牙切齿攥住沈沛的手腕:“是你告诉舒渺的?”
沈沛红艳艳的嘴角扬起,面色自若地握住刀,说话的时候依旧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当然,我听说,你对舒渺很特别,我当然要邀请她来见证咱们幸福的订婚仪式。”
“你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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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欲睡的陈晓薇被惊呼声吵醒,只见周听砚居然不管不顾地跳下舞台,无视所有人的阻拦,穿过人群朝着宴会厅外跑去。
像极了奔向爱情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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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听砚在电梯厅前拉住想要离开的舒渺。
他强行将舒渺拉进消防通道,站定的时刻,才发现舒渺无声哭泣的脸。
周听砚摘掉手套,塞进衣兜,轻柔地拂去舒渺的眼泪。
“你别碰我!”舒渺怒气冲冲地扭脸,“你还要戏弄我到什么时候!”
周听砚英挺的眉眼微沉:“我没有戏弄你,你瞧,全世界的女人,只有你不会让我过敏。所以,你是我周听砚这辈子都会守护的女人,也是唯一有资格得到我的心的女人。”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订婚了?”舒渺抽噎。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今天的订婚宴只是我和沈沛用来应付家里人的。”周听砚将舒渺困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