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哥没跟你——”
像是空中有一只无形的排球将要越网,陈晓薇踮脚,高举起双手。
瞧见她的动作,周听砚眼神骤变,想往后退却来不及了。
——陈晓薇的手结结实实地拍到周听砚的脸上。
当然,为了防止周听砚错误理解,一只手像是扇他巴掌似的,所以陈晓薇选择两只手齐上阵,左右开弓,同时捂住周听砚的脸。
周听砚带着混血感的英挺眉眼沉下来,与陈晓薇四目相对。
“你……你怎么敢……”
得逞的陈晓薇挑衅地弯起嘴角,转身就走。
让你对我哥冷嘲热讽,过敏去吧,陈晓薇邪恶地想。
以前她不能理解周听砚的过敏原为什么这么离谱,现在看来,这都是作者的小心思。
薄切红薯片需要周听砚为舒渺守身如玉。
所以周听砚对舒渺以外的女人都过敏,即使是触碰。虽然不会涉及到生命危险,但也会令周听砚的皮肤迅速起红疹……身后隐约传来舒渺的惊呼,陈晓薇连忙加快速度逃跑。
然而,报复成功的快乐也仅仅维持了几分钟。
得到消息的奚冀再度来她的房间里,要求陈晓薇跟他一起回家。说完就走,压根不给陈晓薇拒绝的机会。
“不是说出去玩两天吗,怎么今天就回来啦?”刷着手机的张阿姨疑惑。
兄妹俩的脸色都黑得像锅底,张阿姨瞧瞧,询问他们要不要吃点什么。
陈晓薇冷着脸拿起果盘里的橘子,边扒边努嘴:“阿姨,给我哥做点清淡的,今天他吃太多的醋了。”
张阿姨没理解什么意思。
奚冀似乎连眼神都不打算分给陈晓薇,自顾自地去厨房拿水喝,喝得太急还微微呛了一口,用手背蹭掉浅淡唇边的水珠,看着怪怪的。
这是吵架了。
陈晓薇率先出击,使出一招阴阳怪气。而奚冀回以铁壁防御:不理不睬。
张阿姨笑笑,转移话题:“你们不知道,没想到现在的人素质这么差。”
最近几天,他们所住的别墅区总是飘着一股臭味。那味道浓郁得像是臭鱼烂虾都堆在罐子里,高热的天气闷上好几天后,骤然开盖的味道。
酸臭,腐烂,潮湿的腥味。
接连收到居民投诉的物业怎么都找不到臭味的来源,只能将排查的范围扩大,终于在小区外的某个路灯杆底下,发现一堆墨绿色的,黏糊糊的土堆。
“不知道谁扔的,垃圾都发酵了,黏糊糊还拉丝,把当时去清理的人都熏吐了。”张阿姨皱鼻子,如同身临其境。
只是瞧着她的两位小雇主,对这件事情都不感兴趣。
张阿姨看着他们俩就连上楼都要一个走楼梯,一个坐电梯,打算老死不相往来似的,只能耸耸肩。
“你们想吃什么宵夜给我发消息哦。”
陈晓薇表面风淡云轻,实则已经开始慌了。冷战使得她觉得家里的空气都充满心慌因子,吸进肺里就活跃地上蹿下跳,搅得她的心也不得安宁。
但是没关系,陈晓薇在卧室踱步,她还有终极大招。
陈晓薇打开微博,熟练切换奚冀的账号。
这账号不管是头像还是昵称,都是默认的,散发出浓浓的人机气息,实则有几百条仅自己可见的动态,全部都是陈晓薇发的。
哥哥看到,肯定会来跟她道歉的。
陈晓薇缩在沙发里,抱着抱枕,持续盯着时钟使得她的眼睛都有点酸痛。
奚冀没来。
陈晓薇抓抓自己的黑发,最终还是犹豫着走到奚冀的房门口,附耳听听,里面很安静。
纤细的手指屈起,打算敲门。
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奚冀对她的不满是无法用言语化解的。陈晓薇挺直的脊背松懈,干脆抱紧自己,蜷在奚冀的房间门口发呆。
哥哥再也不会无条件地宠着她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在陈晓薇的眼里,时间的流动都变慢,将她等待的时间拉伸得无比漫长,加重折磨和煎熬。
她揉揉困倦的眼睛,奚冀完全没有想出卧室门的迹象。
是真的不想理她了,这使她的心情跌进谷底。
咚咚——
“哥,你睡了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然而,奚冀根本没有给她开门,陈晓薇有些错愕地再度敲门,不愿意相信地盯着门把手。
丝毫没有被拧动的迹象。
她绝望地用额头抵住奚冀的卧室门,咕咕哝哝,不管奚冀能不能听得到,质问奚冀为什么偏心,为什么因为舒渺不理她。
陈晓薇打开微博,用颤抖的手指编辑:
-哥,我跟你认错好不好,你不要不理我。
-我好难受。
距离陈晓薇最新的那条消息,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
奚冀将手机放下,双手撑住洗手池的台面,盯着镜中的自己。
他刚刚用冷水洗过脸,水珠从额前被打湿的头发滴落,顺着他的脸颊流。奚冀像是不认识自己似的,凑近瞧自己的脸。
眼神怪异,散发着浓重的妖异和怨恨。
奚冀潮湿的眼睫低垂,再次看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