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涎宫的碎瓷片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萧夙朝踏着满地狼藉上前,蟒袍下摆扫过青玉残片时发出细碎声响。他从身后环住她剧烈颤抖的腰肢,暗金色雾气在两人交叠处化作温柔的绸带:"砸够了吗?"鎏金冠冕垂珠扫过她发顶,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疼惜,"没砸够便把朕的帝玺取来当玩具砸。"
澹台凝霜抬手狠狠掐向他环在腰间的手腕,尖利的指甲透过蟒袍掐进皮肉,逼得暗金色雾气骤然翻涌。她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萧夙朝你滚!"月青色裙摆扫过地面的残页,将朱批墨迹碾成齑粉。
他非但未退,反而将人搂得更紧,掌心贴着她后腰的暗金图腾轻轻摩挲:"好了好了,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鎏金冠冕垂珠在她耳畔晃出细碎光影,"不气了昂,一提五年前的事你就跟朕翻脸。"
"杀妻之仇不共戴天!"澹台凝霜猛地转身,凤目里翻涌的血泪映着暗金色雾气,"你逼我跳崖时可曾想过今日?"沾着药渍的珍珠步摇突然坠地,在青砖上摔得粉碎,"我与你这对夫妻,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萧夙朝低头望着她苍白的唇瓣,喉结滚动着咽下苦涩:"哪有骂丈夫还把自己捎带上的?"他指尖擦过她眼角的泪雾,暗金色雾气化作细链缠绕住她颤抖的指尖,"你这骂法,倒是把自己骂得太狠了。"
"狠?"澹台凝霜突然笑出声,泪水却顺着笑纹滚落,"早知道你是这等凉薄之人,五年前我便该把腹中的尊曜恪礼打了!"月青色裙摆下渗出的冷汗,将他蟒袍前襟洇出深色痕迹,"省得你让温鸾心那贱人带人送堕胎药逼我!"
暗金色雾气在殿内轰然炸开,萧夙朝攥住她手腕的力道骤然收紧:"没有这回事!"他的声音带着雷霆之怒,鎏金冠冕垂珠剧烈摇晃,"在你心里,朕竟是连亲生骨肉都容不下的畜生?"
"我凭什么不能这么想?"澹台凝霜猛地挣开他,发间残存的珠翠簌簌坠落,"你凭什么来质问我?!"
萧夙朝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突然泄了气般将人重新搂进怀中。暗金色雾气化作温软的藤蔓,缠绕住她发间凌乱的碎发:"好宝贝,朕错了"他声音沙哑得近乎破碎,"江陌残把亲子鉴定送来时,正是你出弑尊剑剑阵的第二日"鎏金冠冕垂珠扫过她颤抖的睫毛,"朕那时才知道,尊曜恪礼是朕的孩子"
话音未落,澹台凝霜突然拔下鬓边的东珠发簪。锋利的簪尖划破他手腕的瞬间,暗金色雾气如沸泉般涌出——她却反手将簪尖刺向自己腕间,雪色肌肤上立刻渗出蜿蜒的血珠。
"别!"萧夙朝惊得扣住她手腕,滚烫的掌心压在她伤口上,暗金色雾气疯狂翻涌着想要愈合那道血痕,"霜儿听话!"
她却在他怀中剧烈挣扎,沾着血珠的指尖戳向他心口:"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从来都不重要?"凤目蒙着层水光,眼尾晕染的朱砂痣被泪水浸得愈发刺目。
"重要!你最重要!"萧夙朝将她死死按在怀中,蟒袍下的心跳震得她耳膜发疼,"十个尊曜、十个恪礼、十个念棠锦年翊儿,都比不上你一根手指头!"暗金色雾气在梁间凝成漫天流萤,将她苍白的脸颊映得流光溢彩,"朕的命是你的,这万里江山也是你的,你要什么朕都给你"
"萧夙朝你滚!"她甩开他的手,月青色裙摆碾过满地残页,朱批墨迹在青砖上碎成齑粉。凤目里翻涌的血泪映着暗金色雾气,突然扬声冷笑:"五年前逼我跳崖叫最重要?两年前在御叱珑宫,你抱着慕嫣然当着我的面亲——这也叫最重要?"发间残存的珠翠簌簌坠落,砸在碎瓷片上迸出脆响。
萧夙朝喉头一紧,蟒袍下的心跳骤然失序。暗金色雾气在梁柱间凝成锁链虚影,却在触及她泛红的眼眶时化作青烟:"那只是想气气你"
"双标狗!"澹台凝霜猛地转身,沾着药渍的唇瓣因愤怒泛紫,"早知道嫁给你这般糟心,当年就该嫁沈赫霆!"
殿外月凉如水,四岁的萧尊曜扒着窗棂,乌木玉冠下的小脸皱成核桃。他拽了拽双胞胎弟弟萧恪礼的袖子,奶声奶气吐槽:"父皇战斗力太弱了,母后都放水放成护城河了。"腰间玉佩相撞发出轻响,惊得梁间暗金色雾气打了个旋。
萧恪礼揉着睡眼,肉乎乎的手指指向殿内:"母后嘴毒得像昆仑山的雪蛇,父皇插不上嘴也正常嘛。"
萧尊曜煞有介事地点头:"明天得找母后讨教讨教,日后好对付翊儿那小崽子。"话音未落,他突然打了个寒噤,僵硬地扭头看向弟弟:"你有没有感觉凉飕飕的?"
"有"萧恪礼的声音陡然发颤,小手指着萧尊曜身后,"哥,你背后不是窗户是父皇。"
萧尊曜猛地回头,正撞进萧夙朝阴鸷的目光里。暗金色雾气从帝王袖中翻涌而出,如蛛网般缠住两个小崽子的脚踝。萧夙朝的声音裹着冰碴,从牙缝间挤出:"讨教什么?嗯?"鎏金冠冕垂珠剧烈摇晃,映得他眼底的怒意愈发妖异。
"讨教母后是怎样不带脏字把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