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这石上写林中有凶兽出没,请勿独自出入,那,还是可以逛一逛?”
沈知微:“意思是遇到吃人凶兽,你跑得比旁人快,比较容易活下来,那就看你御剑之术快不快。”
来接引的仙师桑镜听着这母女二人对话,唇角轻轻抽搐一下,又迅速恢复如初。
元元界天元府里的仙师都有一副极标准的表情,温文尔雅,不苟言笑,千人一面。
桑镜修为是到家的,但不代表他不八卦。
整个须弥山共分四界,虽天元府面向多元,四境修士皆可入学,但沈小蝉来自于须臾山山脚。
须臾山山脚也被称之为第一层天,是四境最地下那一层。
而今沈小婵取得入学资格,第一层天破天荒出了个天元府小修,这可是从前未有之事。
桑镜也暗暗打量沈家母女。
母女二人虽出自须弥山山脚,也算有点儿小根基。沈知微是枯木山碧霞派的掌门。地方小,门派也不大,但多少有点家底儿,竟供出个能上天元府的女儿。
沈知微名字寡淡,单名字男女皆合用,但人却生得活色生香。她雪肤樱唇,出落得颇为美貌,虽一身素净衣衫,却似难掩貌美。
更何况沈掌门穿得也不素。她衣衫颜色素,料子却是上等锦云雪缎,腰佩青红二色法剑,虽未出鞘但桑镜判断至少二品法器,看着仿佛是天灵坊出品。
元元天仙侍个个虽面色寡淡,但对大牌很敏感,眼珠子跟X光似一扫,就能大致估价。
一个须臾山山脚的小掌门,能供出个天元府小修,果真有点儿东西。听闻这沈掌门是某个大修外室,珠胎暗结,生下一个女儿,如今明面上也并无道侣。当然传闻如此,真假就不大清楚了。
桑镜当然也看到沈知微发间别了一枚压颜钗,此钗能微调一个人容貌,将人容貌改变三四分,会使整个人与原本样子相似又不大让人认得出。
这戴了压颜钗还这么漂亮,那这位沈掌门原本模样岂不是个绝色佳人?那她倒有些手腕,虽出身于须臾山山脚,却未曾辜负这副容貌。桑镜甚至暗暗猜测,这沈掌门真容莫不是某位大修珍藏,如禁脔般不容旁人窥之?
至于女儿沈小婵今年才十一,是个很精神的小女孩儿,乌鸦鸦头发被亲妈梳理得很整齐。第一次上元元天,沈小婵也一身新衣裳,打扮挺精神挺好看,女孩儿一双眼睛圆溜溜的,又大,这样左顾右盼。
小女孩儿养得好看,看着也胆子大,一点儿也不怕生,一点怯都没有。
沈知微却瞧出沈小婵的跃跃欲试,扯了她手臂一下,警告:“到了天元府,不许皮,不许惹事生非,不许跑去林子里找妖兽玩。”
“别觉没在我眼皮子底下,便管不住你了,你娘自有办法。”
沈小婵搂着沈知微手臂撒娇:“阿娘,我知道了。看不见你了,我不知多想你,哪里还有心思玩?”
女儿嘴跟抹了蜜似的,沈知微却是将信将疑。
沈小婵:“就算进林子,我肯定不是一个人,去之前,一定要比试御剑之术看看谁的快,我肯定要找飞的比我慢的。”
沈知微:“……”
她曲起手指,狠狠敲了沈小婵的额头来了个爆栗子。
沈小婵捂着额头委屈脸:她开玩笑的。
接引新生的桑镜心里也不免有些微妙,他可是知晓天元府是什么风气。天元府是四境最好修行学府不假,但里面弯弯绕绕的曲折也委实不少,风气肯定谈不上单纯。
简而言之天元府挺不好混。
不过眼前沈氏母女分明也未意识到,这两人松弛感也是绝了。
须弥山托着四界,四界以天梯相连。天梯三千步,踏入第二层天,踏六千步,入第三层天,九千步时,元元天近在眼前。
桑镜顿住脚步:“两位初入元元天,因慕公子吩咐,劳烦各采一枚鲜血,以供慕公子勘验。”
这元元天慕公子好生霸道,桑镜却说得理所当然。
因大衍仙尊之势,慕公子身份贵不可言。
居于元元天的几个仙门世家个个骄横,却亦乖乖配合验血。
至于这慕公子为何要验血,却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有说慕公子是忌惮生平大敌,忌惮那万恶不赦的嗜血邪修贪狼,怕其祸世,故百般提防。
还有人说慕公子贪恋一绝色女修,对之念念不忘,对方偏生不肯依顺躲起来,故慕公子四处觅之,准备搞个强取豪夺剧本。
总之传言挺麻辣狗血。
沈知微点头:“是听说过这回事。”
她取出针,麻溜扎了自己跟沈小婵两下,各自采了两滴血,送入琉璃瓶中。
天元府,聚仙会上,今日小修们家长也是齐聚。
天元府五年一招生,按年号取班名,癸巳四班的小修们已入学一年,而今来了个须臾山山脚的插班生。
众人之中,要属容盈容棠母女最受关注。
容氏在元元天是一品世家,容盈为容家大宗嫡脉之女,不但容貌出挑,嫁得也极好。她诞下龙凤胎,儿子谢怀泽,女儿随母姓,也就是如今十一岁的容棠。
容盈皓腕似雪,套着一枚血红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