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说完话。
嘭的一声关上门。
视线被酒店房门斩断。
店里走廊光是柔色,打在虞蓝白皙的皮肤上。
像白瓷外面那层釉色。
润,亮,轻轻一敲就会碎。
也在门板咣当一声之后,无影无踪。
都仁听虞蓝说完,心里一突。虽然别人的道德领域他们无权置喙,但旅游经济就是这群被荷尔蒙蒙了心的约炮艳遇搞得臭哄哄。
大家想起沙漠,记不得星夜和越野纵横,想得都是窈窕的地陪小三小四,攀着中年老板的胳膊没头没脑不管天地潇洒几日。
朝戈看不上,不掩饰的鄙夷。
上次有个男的来民宿住,和另一个女游客滚到了一起,女友千里迢迢来酒店抓,哭得满脸是泪,拽着朝戈让他评评理。最后撕叫打闹成一团,朝戈一个局外人,胳膊拦架时候被挠出长长一道血痕。
他吓得不得了,报警来人把仨人抓警察局调解去了,回来看着朝戈惊心动魄的小臂,问他怎么样,男人在门前抽烟,吐了口烟雾,评价尖锐简洁地从白雾里头劈出:“有病。”
……
“虞小姐蛮会开玩笑,城里人的梗我都有点跟不上了。”都仁尬笑两声打完圆场,提着一口气去窥朝戈的脸色。
男人没说什么。
冷淡眸子一如既往,细看上去却浮动一丝冷笑:“开玩笑?”
都仁暗道不好:“这东西,论迹不论心,闺蜜之间说说而已,咱开门做生意的,也不能四处当判官,你说是不是哥?”
“跟咱没关系。”
可能是“没关系”这三个字起了警醒作用,男人冷冷垂眸,转身欲走。
但一旁,凌小兰憋着股气。
自从对面门一开,这两个男人的视线瞬间都移到那个女人身上。
连眼睛都不眨。
不就是身材好点长得漂亮点吗?
此刻被她逮到空隙,立刻尖声:“什么没关系,这女人怎么回事?知不知道点羞耻,在谁的地盘上,张嘴闭嘴就是搞什么内蒙男人。”
“有没有搞错,这是度假村,不是妓——”
院字还没说出来,就被冷声喝住。
凌小兰心里一突,一抬头就对上朝戈凉到阴翳的脸色。
男人眼神死寂,视线冷刃一样觑过来,厌恶和叱责毫不掩饰的外露。
声线平而短促。
“不会说话就闭嘴。”
凌小兰被他眼里的情绪吓得钉在了原地。
反应过来,撇撇嘴就想掉眼泪,但是朝戈在,她根本不敢。
都仁也被他这一下子吓住。有点意外地看了眼紧闭的房门。
男人没理会凌小兰的忍哭,想起什么,眉间又攒起来:“她一个人来的吗?”
“来的时候是一个人。”
都仁回完,想起刚才电话里的声音,又犹豫,“后面可能…还有朋友?”
这几句话都仁说的莫名惴惴。
好在男人没再多问,“嗯”了一声,转身便长腿迈开,出门抽烟。
都仁遥遥望到玻璃门后升腾起来,一如既往的袅袅白雾,长舒了口气,又扭头看了眼门板。
心里暗道:虞小姐啊虞小姐,要不要这么有性格。
-
屋里。
关上门,虞蓝第一件事情就是给辛可发消息。
但手机屏幕显示信号波动,已挂断。
虞蓝盯着手机两秒,等待的静谧显得心跳声更响亮。
明明事情的都了了,但心里仍像打翻了火盆一样坐立不安,咚咚直响。
索性把手机扔远,拉开mini bar,抽出瓶冰凉的威士忌抱在怀里,坐地上端个小杯一杯一杯喝。
等到辛可到的时候,虞蓝早已喝得晕睡过去了。
再开门时候,已经是辛可打她电话叫她起床,喊她一起出门吃早饭。
-
虞蓝走进餐厅,已经有一群人在那等着了。
见她进来,辛可狂摆手:“蓝蓝,这里。”
虞蓝走过去,胡杨给她拉开椅子坐下,离近了才发现辛可梳了两个羊角辫,头上戴了顶西部牛仔麂皮帽,上面还卡着硕大的□□墨镜。
石头一身纯黑冲锋衣,领子立得倍儿正。
里面唯一正常的可能是胡杨,但也穿了双登山鞋。
虞蓝一阵头疼:“什么情况?”
一个个都是整装待发的样子。
“当然是已经做好大玩特玩的准备了。”
“昨天你一说要团建,我们几个连夜翻装备。”
“石头想学骑马好久了,这回可算让他抓住机会了。”
辛可一面说,一面拨了个橙子给递给虞蓝,担忧道。
“昨天我们刚到敲你门你没开,我就知道你睡着了,头疼不疼?”
“还好。”
虞蓝塞了瓣橙子到嘴里,这才留意到桌上银盘盛着水果,垒得小山一样。
“谁买的?”
“酒店送的。”石头捉起银叉插了块蜜瓜,“说是欢迎水果。”
“我靠姐,我还以为这种野奢民宿都在江浙沪,没想到内蒙也有这种品质的,感觉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