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却发现里面竟然点着灯。
两人对视一瞬,才看见房门外站着卫别鹤身边的青山。
青山朝着戚幼微拱手:“戚姑娘,义父在里面。”
戚幼微点头走进房间,只见卫别鹤正坐在她的书桌旁假寐。
他今日穿了一身浅色圆领袍,腰间除了那枚简单的玉坠,还多了一个眼熟的青竹荷包。
整个人看起来清贵儒雅,半点不像个权倾朝野的厂公,倒像是哪个世家出来的翩翩公子。
卫别鹤听到动静,忽然睁开了眼睛,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却像是盯着猎物一般,将视线紧紧缠绕在戚幼微身上。
渐渐走近,戚幼微才感受到从卫别鹤身上传来的一股寒意。
“卫提督。”戚幼微也没行礼,就坐在了卫别鹤的对面。
戚幼微从荷包里摸出一把瓜子递给卫别鹤,“要磕瓜子吗?”
卫别鹤点头,“磕。”
两人就这么对坐着磕起瓜子来。
“卫提督,其实你不来找我,我也有事想问你的。”戚幼微开口说道,明亮的眸子直直地打量着卫别鹤,毫不掩饰心中的疑惑。
她对他有种莫名的亲近感,但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害怕。
“什么事?”
卫别鹤慢条斯理地剥着瓜子壳,他也没嗑,剥完壳之后就将瓜子仁塞进了戚幼微手里。
戚幼微摇了摇头,“你来找我,你肯定也有事想问我吧。不如,你先说。”
她觉得还需要点时间,做心理建设,想想怎么开口,问那个困扰她一天的问题。
卫别鹤从善如流:“只是想来看看你。”
他微微顿了顿,“在尚寝局的生活如何。”
“很好啊……”戚幼微点头,“女史们都挺好相处的,工作也不累。”
戚幼微打量着卫别鹤的神情,她对他一点都不了解,戚幼微十分肯定自己从前没见过他。
她的脑子里乱糟糟的。
定南侯夫妇绝对信守承诺,不可能泄露她的秘密。
那卫别鹤是怎么知道她这个名字的?
而且戚幼微在定南侯府时也确认过,戚缨并没有一个叫“幼微”的小名。
戚幼微没忍住心中快要溢出来的好奇,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靠近了些,注视着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终于问出了口。
“卫提督,你认识我的,对吗?”
卫别鹤正在剥瓜子壳的手不可察地顿了顿,他他抬眼,对上她清澈又困惑的目光:“嗯。”
嗯……
嗯?!
戚幼微的心跳莫名加快,她趴在桌案上,又凑近了一点,几乎能看清他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
她终于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那你……到底是谁啊?”
她终于问道:“你是谁啊?”
卫别鹤试想过很多与戚幼微相认的场景。
此刻,戚幼微语气中那上扬的尾音,那毫不设防的困惑,都与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卫别鹤的指尖在桌下微微颤抖,一种近乎战栗的兴奋感沿着指尖窜上来。
他努力克制着,指节无意识地掐着自己的拇指,看向戚幼微的那双眼睛,已经控制不住地染上了绝对偏执的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