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谢佳原拿出作业写,林青木瞥见他书包里的眼镜,命令:“你戴一下。”
谢佳原没有实施,林青木拿起来,有点强硬地要往他脸上戴。出于一种心理,她觉得他这种人不戴还好,一戴就有种说不出的色气。
这不是学历崇拜,她也是重点高中的学生,但她不会想看自己戴上眼镜的样子。
“我现在看得清。”
“近视眼还挑时间吗?”
林青木撑开镜腿,快扑到他身上,谢佳原停笔,身躯凝住,闭眼任她对自己发起进攻。
眼镜架上来,纸上的数学公式变得清晰。
她没有要坐回去的意思,双手撑着,直勾勾地看他。
“这样才好看。”
林青木喜欢涂唇釉,他在她的介绍下,记住了美妆产品的区别,很少看她涂雾面口红,嘴唇总是亮晶晶的。
恶劣的想法钻出来,他重新拿笔,在大题下写了一个解字。
林青木伸来两根手指,捏镜片中间的支架。
谢佳原躲开。
如果他的唇贴上去,林青木一定会当着全店人的面尖叫。
他的鼻梁和她的都很高,接吻的时候就会碰在一起,像小动物交换气息。
“你渴了吗?怎么一直吞口水?”林青木去拿了两罐饮料回来,打开,插上吸管一人一罐。
“是有点。”
吃完饭,雨已经停了,空气清新。
送人回家,谢佳原开门,爸妈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说明天给他过生日,又问他为什么现在才回。
“和朋友在外面吃饭。”他换好鞋,放下书包去洗澡。
“什么朋友?”
“你们不认识。”
“说名字嘛。”
浴室门关上。
爸妈没忍住说了他两句,责怪他们特意赶过来陪他,他就是这样的态度,都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他们家的条件其实挺好,家里主要的资产都在邻市。
直到晚上睡觉,他也没和他们讲几句话。
黑暗中手机亮起,林青木发来消息,问他明天打算请她吃什么。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删改很久,最后告诉她都可以,只不过要晚一点,他到时候再给她发消息。
林青木不知道他家的地址,所以不会来找他。
——或许也是知道的,觉得这是郁嘉朗的家。
月色照进来,他听见自己浅浅的呼吸变得粗重。
第二天上午,爸妈带谢佳原去买衣服和鞋子。
他不注重打扮,也不挑选款式,试好了就要去结账,父母又在店里抱怨:“现在的小孩子就是难伺候,一问什么都说好,回了家又挑三拣四。”
店员讶异的眼神看过来,谢佳原不想反驳。买完东西带他吃午饭,母亲说:“还要蛋糕么?要不订你弟弟过生日吃的那款?有水果的。”
父亲不太赞同:“嘉朗和他的口味又不一样,你让他自己选。”
母亲拿着手机挑,看他不说话,表示要不和明年成年一起过了算了,反正十七岁也不是意义重大的年纪。
父亲表示可以,又问他还有没有想要的东西。
他们记得郁嘉朗总是玩汽车模型,还喜欢打篮球看比赛,卧室里贴满了球星的海报,嚷嚷着要买新鞋;相比之下,谢佳原对什么都没兴趣,不像个二十一世纪的孩子。
弟弟缠着他打游戏,他玩了几次就卸载,对里面花里胡哨的皮肤不感兴趣。
以至于很多次,他们都偷偷怀疑,大儿子的脑子不太正常,打算带他去做个检查,可是转念一想,能考上重点高中的脑子应该也差不到哪去。
“明年不用过了。”谢佳原忽然说。
父亲说:“怎么又不过了?明年十八岁了,就回家里过吧,搞热闹一点,给你弟弟做个榜样。”
谢佳原放下筷子:“已经十八岁了。 ”
父母露出惊讶的神情,不可置信,过了会反应过来,大儿子比小儿子大一岁,晚读了一年书,今年本该上高三了。
一顿午餐吃得像是铁窗饭,谢佳原看了好几次手机,对他们下午就要回去没有反应,送一下的意思也没有。
父母面露愁容,摇摇头,说了几句养不熟。
赶到地点的时候,林青木正蹲在花店外面看花。店家在搬货,门口摆了一地鲜艳的花。
他认不出她的衣服是什么款式,但目光也没落在那些花上。
林青木发现了他,颇为不爽:“谢佳原,你可以来得再慢一点。”
“你会走的。”
林青木说他还算有点人性。
实际上她等了不到三分钟,作为补偿,他被她强迫着买了个大冰淇淋,加了三颗不同口味的雪球。
两个人并肩走,谢佳原看她吃得津津有味:
“你待会还去找你男朋友吗?他今天也过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