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
他在黑暗中缓慢睁开眼,“不用都寄给我。我的目的正如你之前说的,支持你的事业。”
褚吟翻过身,“我可不想占你的便宜。”
“你占的便宜还少么?"嵇承越几不可闻泄出一声笑。她最先想到的是那枚价值七千多万的祖母绿胸针,一时说不出话。嵇承越滚了下喉结,“睡吧。要真过意不去,明天买完对戒,你请吃饭。”“谁过意不去了?“褚吟嘴硬。
“好好好,那就我请。”
“装什么大方,你花的可都是我们的共同财产。”嵇承越没辙了,起身伏在她正上方,“这觉到底还能不能睡了?还是说.需要我陪你来场睡前运动,给你催催眠?”“不必,这就睡。”
做起来就没完没了,少说也得两三个钟头。她不逞一时之快。
振动音骤然划破寂静。
褚吟猛地惊醒,意识尚未复苏,手指在床头边柜上毫无章法地摸索着。屏幕上没有名字,只有一串来自本地区域的数字,幽幽地浮现在惨白的光里。
时间赫然是晌午十点三十七分,旁边的嵇承越还在睡。她拿上手机,去到洗手间,才勉强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周北北的声音,“老板,今天仓库管理去清点了徽章余量,只有五百多件,是要分批次发货吗?”
褚吟茫然四顾,良久才寻回游离的神思。
她打开水龙头,哗啦水流冲撞着盥洗盆底,飞溅出的水珠浸透皮肤,驱走几分昏沉。
“昨晚直播间那个单子暂时不需要发货,徽章余量既然不多,就先紧着其他买家。"褚吟抬头正视面前的镜子,头发凌乱,脸颊上挂着的水痕蜿蜒如泪,透出几分陌生的颓唐气息。
周北北心生不解,但服从领导的安排是她的本职工作。幸好徽章预售链接一早设置的发货期限是在45天内,如果跟其他商品一样都是48小时,一旦超时便会有一大堆投诉接踵而来。“对了,让仓库发货前,先拿出来一件,下周一送到我办公室。“褚吟紧急吩咐。
周北北:“好的。”
电话结束,褚吟迅速洗漱完,转身离开洗手间,重新回到卧室。床上的人依旧保持着她刚刚离开时的姿势,双眼紧闭,睡得极沉。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视线开始不自觉往下挪动。嵇承越睡衣领口敞开着,袒露出一片惹人遐想的领域。他的胸膛宽阔而坚实,有着恰到好处的厚度和宽度,像是一块暖玉,散发着充满野性与张力的男性气息。
褚吟看的时间越久,喉间难耐的渴意就越发强烈。她不禁将手指插-入短碎的黑发中,轻轻揉着额头,嘴巴时不时翕动,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明明不是第一次坦诚相见,褚吟的心里却流淌着前所未有的悸动。以往她只顾着深陷与沉浸,从未像现在这般认真地去看一看,或是像昨晚在电梯里那样切实地去贴合感触一下。
原来,他这么有料啊。
褚吟慢步靠近,掌心贴上去,能感受到放松状态下的肌肉带着柔韧的弹性,正随着匀速的呼吸如波浪般协调起伏。她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竟鬼使神差地没忍住猛掐了一下。半明半昧的环境下,褚吟终于察觉到那紧紧黏在她身上的视线,蕴含着浓重到无法忽视的深邃和压迫力。
她赶忙收回手,支吾:“什什什…什么时候醒的?”“我要是再不醒,你下一步打算干什么?上嘴吗?"嵇承越眉头拧紧,右手自然而然地拢紧领囗。
局促只有一瞬,褚吟立刻变得理直气壮起来,“练这么大,我碰碰怎么了?就算是上嘴又怎么了?你动手又动嘴的次数还少吗?”嵇承越微微抬首,面容疲惫,眼底青黛色若隐若现,显出几分漫不经心的凌乱。
他动作迟缓地按压着太阳穴,仿佛在无声地对抗着脑中那根紧绷欲裂的神经。
这是他们两个人头一回不以上床为目的,相安无事地彻夜躺在一起,前两天生病那晚不算。
嵇承越料想不到褚吟一旦陷入沉睡,竞这般不安分。不知是把他当成了自家的宠物,还是软绵绵的陪睡娃娃,将全身的重量都挂在了他的身上。温香软玉在怀,他不可能半点邪念都没有,燥到天蒙蒙亮才睡着。嵇承越沉沉呼出一口气,“正好,我忍一晚上了。”褚吟一个趣趄,被他拽到床上。
他堵上她欲要叫骂的嘴。
当然,还有另外那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