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她接过衣服,垂眼看平板上的时间,“薇姐,午饭我就不回来吃了,你就准备姜幸一人份的就好了。”
“那晚餐呢?”
“再说吧,"她抬头看楼上,“等她睡醒了,你再多问她一遍。”“好,您现在是要出门吗?”
“对,你去忙你的,不用理我了。“褚吟拿上手机,往楼上去了。她站在衣柜前,抽出来一套提前搭好的小套装,廓形西装,露腰内搭,不规则阔腿裤。
一换好,顺手拿了只贝壳包,便急急忙忙出门了。法拉利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市一院门口。褚吟坐在车里等,距离跟曾岐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不到十分钟。昨晚她电话打得突然,曾岐虽没拒绝,但也只是说到时候会尽量抽出一点时间。
她索性靠在座椅里闭目养神,不多久,车窗从外面被人敲响,曾岐脱掉了白大褂,穿了件墨绿色T恤,越发随性简单。车窗缓慢半降,没来及出声,曾岐先开口,“吃早餐没?要不要找个地方坐下来聊?”
褚吟点头,下车跟在曾岐的身后,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甫一坐下,她将装着针织开衫的手提袋递出去,郑重其事说:“曾岐哥,我昨晚思考了一下,很抱歉,那天冲动跟你提出交往,我隐瞒了很多事情。”曾岐一早猜到了,并不惊讶。
褚吟反倒紧张吞咽了下,继续,“从小到大,曾祖母都很疼爱我,她一直很挂念我的感情生活,所以我单方面为了让她放心心和开心,贸然让我妈帮我操劳相亲事宜,然后又在完全没做好准备的情况下,拖你下水,我真的真的很抱歉。曾岐手里握着搅拌棒,释然一笑,“你没错,我出发点同样不单纯。”她撩眼,疑惑不解。
“算是被逼无奈吧。家里那几位催婚太狠,恰好你很合适,我就想着敷衍了事,免得天天跟他们周旋。"曾岐语气艰涩。一段九长的沉默过后。
褚吟无可奈何泄出一声笑,“那你……”
他明白了她的欲言又止,“不用担心,我还没来得及将我们试着交往的事情告诉他们,那你呢?现在是有个更适合的人?”褚吟一噎,果然,跟聪明人讲话真的没法有任何秘密。她咬咬唇,“是碰到一个愿挨的人,我不会有太多心理负担。”跟曾岐分开后,褚吟头一回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她驾车在街上晃悠,后找了处安全的地方靠边停下来,闲适地翻出手机通讯录,准备打电话给姜幸。
同一个首字母,让她短暂停留在“嵇承越“那一栏。褚吟呼出一口气,才过一晚,会不会显得她太迫不及待了。“怎么一一”
怎么?什么怎么?
耳边忽来一声,她全身猛地一缩,不知僵了多久,方才慢慢找回呼吸的节奏,然而,她的指尖依然在微颤。
她低下头,恨不得立刻剁掉自己的手,怎么能这么毫无预兆地就把电话拨出去了。
“大小姐一一”
嵇承越显然已经没了耐心,却还是在强压着脾气。褚吟骑虎难下,终于拿起手机贴到耳边,老实说:“嗯,那个.我打错了。”
“是么?"嵇承越气笑。
“当然是了,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嵇承越每月中旬必去SIM开一次总结会,不止要审核Simwor各家门店的月度销售,还要巡查产品品控、供应链成本之类的。这会儿他刚从公司出来,正思考去哪里,褚吟的电话就来了。他蹙了下眉,没精力再跟对面的人进行辩论,只说:“不忙的话,见一面?”
“哪里?”
“你说呢?”
收了线,褚吟重新启动车子,疾驰到香榭酒店楼下。她将钥匙丢给泊车员,驾轻就熟地到了顶楼套房。迈入房间,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盒浑圆饱满,犹如深紫色珍宝的山竹,她短暂停留了下,半响才提步继续往阳台那边走,有水声轰然炸开,接着是划臂而行时不断发出的沉稳而规律的声响。
面前的泳池蓝得发绿,幽深而清澈。
当下,午后暑气蒸腾,阳光慷慨地泼洒下来,池水便泛着灼灼的白金色,明亮到几乎刺眼。池畔几把白色躺椅疏疏落落摆放着,投落在池中的影子随水波而浮动弯曲。
褚吟立在池边,看嵇承越双臂轮番破开水面,溅起的水花像一串串被甩落的珍珠。肩胛骨随动作起伏,如同两片振翅欲飞的蝶翼,充满了蓄势待发的力量终于,男人抵达终点,就在她的脚下,哗啦一声从水中跃起。他站在浅水区,胸膛起伏着,大口呼吸。水珠沿着他的发梢、鼻尖、下颌线不断滴落,他抬手,随意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低着头,微微眯着眼睛,迎上她的视线。
褚吟承认,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嵇承越确实很有姿色。若是只有床上契合这一点,她也不会心甘情愿,并且甘之若饴跟他保持这种关系至今。
她抿了下唇,故作平静,“你一一”
倏然间,他扣上她的腰,将她拉入到湿漉漉的怀抱中。“喂,你一一"她哼出一声,明显感知到自己身上轻薄的衣料已经被泅湿,严丝合缝地贴在身上,非常得不舒服。
“才一晚上,你就考虑好了?"嵇承越喉咙里发出压抑过后的浅笑。她恶狠狠剜一眼,“少自作多情了。”
嵇承越敛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