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尾的春凳上,拿过来给我。”
聂叔始终低埋着脑袋,递给他后,转身就要走。
“等等。”
咔哒一声,他终于脱离桎梏,忙起身赤脚踩上床边的地毯,边将散开的腰带系好,边肃声叮嘱,“这事不准说出去。”
聂叔连连点头。
他补充,“尤其是嵇漱羽。”
以他对嵇漱羽的了解,定会嘲笑到他入土,然后永世难安。
聂叔只顾点头。
“好了,回去吧,不用跟着我了。”
嵇承越换好衣服,眼底闪过一抹异色,抱着头盔拿着摩托钥匙,气场强大到令人胆寒。
聂叔眨眨眼,看来有人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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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铁板烧吃完,褚吟已经累到眼睛快要睁不开了。
回瑾山墅的路上,是姜幸开车,裴兆川坐在副驾,她干脆放平后排的座椅,睡得心安理得。
这一觉并不踏实,她连续看了好几次手机,也不知嵇承越现在是何状况,万一这人死心眼耗着,出了事可怎么办。
等红灯的间隙,姜幸忽然开口,“你这是在等谁的电话?”
褚吟:“不是。”
算了,必须得给点苦头吃,不然还以为她有多好拿捏呢。
裴兆川皱了皱眉。
姜幸耸肩,不好再多说什么。
车子很快驶入地下车库,外头夜色已深,褚吟本打算让裴兆川直接将车开走,后知后觉这人方才喝了酒,这个时间叫司机过来也不现实。
裴兆川的母亲是土生土长的川省人,跟裴父结婚后,才久居沪市,这次托姜幸带的纸箱里塞满了香肠和腊肉。
他托底抱着,说:“不用这么麻烦,让姜幸开车把我送到门口就行。”
从这里出去弯弯绕绕一通,少说也有一两公里。
褚吟自然没意见,目送着车尾灯消失在视线里,才乘电梯上去。
梯门朝两边缓慢打开,她还没站稳,静候已久的小崽子就兴冲冲直奔着她跑了过来。
这几天不管上学放学,都是薇姐接送,褚吟确实忙到快忘了家里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小崽子。
她摸着脑袋哄:“怎么这么有劲啊?”
闻言,国庆撒娇般拱了拱,长而软的毛发搔过她的侧颈,让她彻底没了辙,“好了好了,我错了,这不是在外边给你赚钱买狗粮嘛。”
薇姐站在不远处,跟着笑,“小姐回来得正是时候,我刚打算带国庆出去遛遛食,您要一起吗?”
小崽子这黏人的样子,褚吟想不去都不行。
她悄悄吐口气,“你早点休息吧,我带它去。”
“好嘞。”薇姐应。
褚吟套好牵引绳,一人一狗朝外走。
小崽子知道要出去玩,特别兴奋,让她一度怀疑究竟是谁遛谁。
穿过花园,她从里拉开大门的门闩。
国庆跟小旋风似的,夹缝窜出去,她没精力去追,慢腾腾走着。
户外地灯灭了几盏,周围漆黑如墨。
在这样的环境里,许多本能被无限放大。
男人轻微的呼吸声清晰可闻,褚吟警惕心起,“谁在那里?”
小崽子窝在她腿边,嗅到陌生的气味,朝着远处发出警告的嘶吼。
她微屏着呼吸,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电筒还没来得及打开,那人一个箭步迈过来,格外蛮横地将她抵到了较别处略显粗糙的墙面上。
褚吟抬起头,男人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眸底是挥之不去的冷厉,就像是一头随时会将她撕碎的凶残猛兽。
“嵇承越?”
国庆跟她同一时间认出了面前的人,霎时安静了不少。
嵇承越就这么居高临下看着她,薄唇勾着嗜血的笑,“怎么?很意外?没想到我会这么快来找你?”
褚吟脑中警铃大作,见状便要用前额猛撞嵇承越的鼻梁。
他灵活躲开,她又抬腿用膝盖去顶击,再次被他化解。
褚吟没忘了嵇承越同她一样,都在少时进行过柔术训练,自然能见招拆招。她抿了下唇,倾身咬上他的胳膊。
嵇承越一声未吭,等她发泄完,用虎口卡上她的下巴,迫使着她松开牙关,偏头吻了上来,野蛮至极。
两个人,一个负责推拒,一个负责进攻,是全然不顾当下身处何地,会不会有人突然经过或接近。
姜幸晚上吃了不少,送完裴兆川回来,径直把车停在了上面的露天停车场,想着多走几步消食。
她戴着耳机,打开阅读软件的听书功能,播放明晚直播的手稿,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别墅的正门口。
眼前似有人影晃动,她逼近两步,一男一女亲得难舍难分。
姜幸嘴巴半张,高声惊呼,“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