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嵇承越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然看入了神。
直到所有球全部落袋,周遭掌声如雷,姜幸惊呼出声,他才不紧不慢地缓慢抬眼。
褚吟挺身站好,瞥一眼停留在洞口,完全不需要费力就能打进去的黑色8号,五指一松,丢掉球杆,懒得再打。
她好整以暇地掀了掀眼皮,不成想嵇承越正饶有兴致地望着她,嘴角轻勾,眼神吊儿郎当,是往常两个人独处时才有的神态。
褚吟抿了抿唇,丢下意味深长的一眼后,抓起飘带,拎上包,在略过姜幸站着的那一小片地方时,淡淡说道:“我去趟洗手间。”
姜幸仍沉浸在对好姐妹如此优秀的震撼之中,语气不免激动了些,“好,你快去。”
待她离开,沉寂了没三五秒的露台再度热闹起来,议论纷纷。
“我去,碾压局啊。”
“褚大小姐真是深藏不露啊。”
......
嵇承越交好的几个朋友,皆是始料不及。
往日里,两个人最多就是口头上的较量,或是变个法子互相添堵,没真刀实枪过,岂料这罕见的头一次,竟结束得这么猝不及防。
郑允之脸色微变,呵笑着走到嵇承越的面前。
屁股刚沾上沙发,嵇承越腾地起身,语气轻描淡写,对自己已然落败的事实是满不在乎,“我还有事,你们继续,玩得尽兴。”
他步入露台外的廊亭,一路往前走,在尽头找到了背身而立的褚吟。
脚步霎时慢下来,变得悠悠然起来。
距离仅剩下咫尺时,右手轻一抬起,食指指腹覆上,滴声结束,紧随其后的是咔哒的开门声。
嵇承越伸臂揽上褚吟纤细的腰肢,轻而易举就将她拉入到房内。
他在Simwor总店有间甚少使用的独立办公室,除了每日会有人准时进来打扫,恐怕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派上点用场了。
褚吟被抵在冰凉的门板上,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唇舌就已经霸道地覆了上来,带着狂热和迫切,恨不得将她咬碎吞入腹中。
她的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三两下就把他束在腰间的衣摆扯了出来。
嵇承越手上力道加重,托抱起她,热吻从她的上方倾泻而下,停留在她领口敞开的肌肤上,灼烫的温度如同烈火般熨帖着她,带起她一阵颤栗,连那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嗓音都听不真切。
“你知道刚才在露台看你打球,我在想些什么吗?”他低声问。
褚吟抬着下巴,啃咬他锋利的喉结,嘤咛出声,“什么?”
“你在勾引我。”
喉结是男人的第二性,器官,这句话不假。
他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说话断断续续,“跟你...认识这么多年,我居然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一面。”
褚吟在迷蒙中睁眼,心里暗想,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可勾引,实在是无稽之谈。
她满门心思都是在思考该如何让眼前这家伙输得颜面尽失,然而大局已定的那一刻,对方望着她的眼神流露出的火热与欲,望,好似她只需要呼吸,便能让他开始浮想联翩。
这也不能全怪她,是他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
她轻咬下唇,老神在在地歪着脑袋,用鼻尖蹭过他的侧颈,小声哼哼,“那...有没有勾到你?”
“你觉得呢?”
话音将落未落,褚吟察觉到了非常强烈、不容忽视的奇异触感。
这种随时准备攻城掠地的信号,让她下意识扫过去一眼,手掌跟着缓慢滑落。
嵇承越闷出一声暗哑的低哼,右手开始肆无忌惮地四处游走,竟破天荒询问起她的意见来,“去酒店?”
她微微一愣,慢了半拍。
他又问,“下午只那么一次,你就够了?”
褚吟浑身软得一塌糊涂,嘴上不甘示弱,“这里不行吗?姜幸还在露台等我。”
闻言,嵇承越抱着她到了办公桌前,抽屉拉开,里面空空如也,“套没了,你要是不介意,我差人去买。”
褚吟自然介意。
东西一旦送来,那传出去不就是嵇承越在办公室里乱搞吗,哪怕所有人都把她排除在外,她也不想任何一个女孩子以后替她背锅,从而遭人非议。
她摇头,“去酒店。”
离开时,两个人刻意制造出时间差,只不过都不约而同去找Simwor的经理聊了几句。
楼上露台好不容易从刚才凝滞的气氛中恢复正常,顷刻间又安静了下来。
经理凭着脑海中仅有的几条信息,迅速找到了坐在卡座正中央的姜幸,礼节性地欠身,递出手里的车钥匙,“姜小姐,这是褚小姐托我拿给您的。”
姜幸一怔,“她人呢?”
经理:“褚小姐说她忽然有急事,要回趟爸妈家,让您不用担心。”
姜幸点点头,拿过钥匙,没再吭声。
几乎同一时间,京市所有Simwor的大厅里,站在舞台上的DJ调低了音乐,手握话筒,扬声通知。
午夜十二点前到店消费,全场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