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那马鞭迟迟不落。
马师笑容渐敛,转而皱起眉头。
若不跑起来,便无法让马体内的药效加速发挥。就在这时,容倦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微微俯身牵着缰绳,终于似要疾驰。
下一刻,戛然而止。
当容倦再次动的时候,变成三秒钟八个动作,唯独不策马。
动一下,停一下,又动,又停,来来回回。
马师有些按捺不住了,想不通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对方发现马有问题了?
不,真那样,早就喊来禁卫军。
恰巧此刻阳光出现,照在侧脸,容倦回眸一笑。
“……”
“哪个好?”骏马上,容倦四十五度角地咨询系统。
【都可以,最后的最佳。不满意的话我这里还有脑瓜相机,开个会员,即可享受前一百名拍照姿势。】
容倦选了一个高姿态的,点点头:“侯兄,可以了。”
侯申走去合适角度,开始拿起纸笔勾勒轮廓。
不久前,容倦找到自己,请他作画,要求有神韵即可,还用了‘速写’二字作总结。
昔日饱受诟病喜爱纵马过市的纨绔子弟,如今却手无缚马之力,只能靠入画过过瘾,侯申心头不免有些惋惜。再一想到这样的人,照样抽刀斩乌戎,心中多出几分钦佩。
容倦压根不知道这人在脑补什么,坐等收画。
每年年底,史缺单位就会组织集体旅行,懒归懒,容倦从不排斥旅行。
人出生在这世上就是为了来见识一遭的,但又不好太累,所以他有独特的旅游方式:睡到自然醒,享受当地美食,出租到重要景点,然后拍照。
一套完整的流程从不会出错。
其中拍照是最重要的一环。
今天见到这么漂亮的马,那肯定是要合影留念!
侯申和容倦,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情怀里,唯有马夫在诸多神经兮兮的动作下,等不下去了。
怎么会有人来到马场只为了让别人给画画?!
他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马夫手上青筋微微鼓起,欲要孤注一掷,寻找一枚石子强行惊马。
当他终于找到一枚小石子,再一抬头,容倦却已下马。
一个姿势坚持两分钟已经是极限。
应着所谓的速写要求,侯申先快速把几张画稿的构图比例和姿势给定下来,之后就凭着印象画了。
容倦下马后胯有点疼,开始往外圈走准备找地方休息。
他没注意到马师已经发黑的脸,眉目间全是对先前自己pose的自信。
“嘿,我刚帅吗?”
“……”
马夫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憋不出来,好不容易勉强说了句:“大人不策马奔腾一番吗?只上马和……”
他差点说出粗话。
和占着茅坑不拉的人,有什么区别?
容倦一脸深沉:“你不懂。”
有照片就行了。
“??”
侯申还要画一段时间,容倦准备回亭子小憩一会儿。
他人生不变的宗旨:偷得浮生半日闲。
西苑吹的是山风,先前太阳刚出来的时候还有些晒,这会儿远处山里在下雨,温度立刻寒了几度。
容倦叮嘱系统:“好好放风。”
别像上次那样,杀手自个死在屋子里了,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系统发挥薛定谔的文化水准:【是站岗。】
放风可不是什么好词,显得他们太反派了。
因为它每天起得比宿主晚,睡得比宿主早,这会儿也没说什么,乖乖站岗。
容倦把披风往前一裹,瘦弱的身躯猫一样蜷缩在凳子上。
如今稍微有点地位的达官显贵们府上都流行用香薰衣,好在谢晏昼没有那衣香撩人的主流癖好,披风上面只有清爽的皂角味。
今早被对方手掌烫到的情景不知为何闪过脑海。
谢晏昼的手很大,常年握刀的地方还有着薄茧,那只手不经意间刮过皮肤的时候,留下红痕的同时还会有颤栗感。
“我都在想什么?”
容倦连忙摇头。
单身太久,莫非患上了系统口中的性压抑?
这一睡,便不知今夕是何夕。直至一阵惊呼传来,远处动静十分大,地面还有隐隐的颤动,像是地震了一样,容倦惊醒过来,发现已经快要过晌午。
“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说是大事,容倦屁股压根没挪动一下。
发生大事当然要离远点,傻子才主动靠近。
“贤弟!”远处大树下有人在招手,是侯申。
自从那日偶然叫了一声贤弟,他再也没改口:“可算找到你了,出大事了,我们快过去!”
“……”
等容倦被强行带过去,整个西苑已经被禁军里三层外三层包围。
先前他路过的一处马场,地上血迹未干,被抬走的人正在痛苦惨叫着,大部分官员战战兢兢站在原地,皇帝脸色铁青地在众人簇拥当中。
容倦趁乱过去谢晏昼那边,和个花栗鼠似的探脑袋:“咋地了?”
看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