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君对斩断情缘之事,一向很干脆利落,绝不给对方留任何余地,曾经不少仙门追求者,都会因她这番话感到羞愤难当。
然而已经承认自己是玄夜魔尊的阿冬,却未露出难堪,他甚至还松了口气。
他将她的手拉起来,放在自己脸旁轻轻蹭着,他道:“阿冬不求回应,只求晚君别赶我。”
指尖触到一片冰凉,楚晚君心底怪异感越发强烈,她将手抽回。
“何必如此……”
“阿冬也不想,只是情不自禁。”
对方将话说开后,反而脸皮比以前厚了,楚晚君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索性也不再和人纠缠,和人道:“夜深,我乏了。”
她将窗户一关,便躺回了床上。
窗外还映着人的影子,那影子在夜色的中显得修长,空气中还弥漫着血的味道,扰得人心神安宁不了。
那影子在窗户上留了许久,直到她快要合上眼,影子才如流沙般散去。
晚上动用神魂,对于楚晚君颇有些消耗,她这一觉睡得很沉。
等她醒来时,已是日上三更。
院间传来了饭菜香气,闻得人饥肠辘辘。
楚晚君起身,一头黑丝披散也没梳理,披着衣服就出了屋。
院中桌上,已经摆满饭菜,两荤一素,她拿起筷子夹上一夹,色香味俱全,比昨日没有盐的饭菜,不知好了多少。
楚晚君毫无形象地大吃大喝,白衣男子已走到她的身边。
“慢点吃,还有。”
他轻声道,顺手挽起了她的青丝,不知从哪拿出一根玉簪,将她头发规整地挽上。
楚晚君察觉到男人的举动后一顿,她抬眼瞧人神色。
白衣男人的神色如常,眼神相比前些天更温柔了,他注视着面前的人,像在注视着某种珍宝。
楚晚君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她擦了下嘴角米饭残留,“我还以为,魔尊已经走了。”
“这里没有玄夜,晚君称呼我阿冬便好。”阿冬拿出丝巾,动作自然地去擦人嘴角。
楚晚君头往后移了移,避开对方的动作,她此时饱餐,头脑也清醒许多。
“我记得昨晚,已回绝你。”
阿冬神色不变道:“晚君也说过,我之情想放就放,也无甚意见。”
楚晚君对如此厚颜的人,竟一时无言,她虽是无情之人,但也不愿这般消磨人感情。
她叹了口气道:“也不必如此,我话都说到如此地步,你何必浪费时间在这?该回哪就回哪……”
“若真对我有意,日后也莫带魔修来灵山门扰我清净。”
阿冬闻言,神情变化了一瞬,他将目光放到了餐桌上,本来盛满的饭菜,此时已被吃得干干净净。
“你舍得?”
楚晚君默了,她舍不得,只怪她实在没有做饭天赋,当凡人十多年,竟只会大锅炖白粥,其他的什么一煮便糊。
不得不承认,阿冬的厨艺确实让人留恋……
见她沉默,某人却得寸进尺了,拉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膛处。
“我伤也未好,晚君收了我的灵石,可要兑现承诺。”
说起这事,楚晚君便想到,此人心口处的伤,还是自己一剑捅出来的,对方受了差点死的伤,却还是对自己表达情意。
可真是痴心一片。
“你有圣品灵药,为何不用?”
楚晚君可是记得对方将那幽蓝往自己手上倒时的神情,那可跟倒普通泉水一样轻松。
阿冬叹气:“外伤能愈,心难愈。”
他将对方的手往自己心口那处压了压,一张清洌又妖异的脸,眼尾上挑像是一把小钩子,往人心里磨蹭。
楚晚君盯了一会,实在没忍住,一把掐住人的脸,瞧着男人的神情,仔仔细细将人瞧了一遍。
阿冬没有挣扎,顺着她的力道,左右扭头,他问:“怎么?”
楚晚君皱了皱眉道:“你可用了什么惑人术法?”
“未曾。”阿冬答,他眼眸印着面前人的影子,光影流淌动人心魄。
“那又为何这般瞧着我,你莫不是故意在勾我?”
“晚君,可曾被蛊惑?”
“……”
楚晚君沉了口气,将人脸转向一边。
“不准再这样看我,若在使用这般伎俩,我不建议动手挖了你眼睛。”
她认真威胁的口气,惹得男人低笑,阿冬将头置于她的手心,还是那般望着她。
“为何还不动手?”
楚晚君被他这般无赖样,气笑了,一巴掌将人推开。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对其人说:“我看你是觉得我脾气好,才这般赖着,真当我不会动手?”
阿冬闻言顿了顿,他仔细看着对方的神情,问道:“晚君,为何动气?你可是觉着心里烦躁,又或是感到不安?”
见鬼,这人莫不是有读心术,怎么知道她心里所想?
阿冬见她不说话,面上露出些许喜悦:“晚君,以前可从不会动气。”
楚晚君一怔,被他这样说,她这次意识到不对劲。
她以前修得无情道,与人相处从不会有激动情绪,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