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造化。”
她办完这一切,人也乏了,本来就发着热,又出去吹了山风,忙碌了会,这具灵根微弱的身体实在不经熬。
阿冬睡着她的床,楚晚君只有到另外的榻上躺着,她头挨着枕头,意识昏沉了,这一觉变到了第二天。
楚晚君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山里的雨停了,空气也更清新了。
她的发热也因这一夜的修养,好了不少。
床榻上的男人消失不见,被子被叠叠得整整齐齐,白色带血的衣物也无影。
看起来,人已经走了。
楚晚君打了个呵欠,放松了些心神,想继续睡个回笼觉,她刚闭眼,却听到院落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动静。
这觉睡不成,楚晚君掀开被子,穿了件薄衫,便披头散发地打开房门。
院子里,一男子穿着如雪白衣,手里正拿着柴木,往灶台里烧着。
那烧火的手法不够熟练,整个灶台被熏得黑烟滚滚,茅草房都快被点着了。
楚晚君眨了下眼,道:“你若嫌弃此处简陋,离去便是,也不必把我这屋子烧了……”
阿冬闻见声音,转过脑袋,露出碰了灰的鼻梁,他的目光在楚晚君,披散的发间滑过,轻声道:“抱歉,太久没下厨,忘记怎么添柴了。”
“下厨?伤好了?”
“还没……不过可以走动……”
“那下厨做什么?”
阿冬被问到这,眼帘低垂下,片刻后道:“师……师姐,好像身体不太好,我想做一锅汤,给师姐补补。”
又叫她师姐?
昨日叫,只当人迷糊了,今日清醒还这般叫,多少增加怀疑。
楚晚君不禁想,此人是真傻还是假傻。
“我名楚晚君,直接叫名就行,以后莫再叫我师姐……”
若当着灵山门其他人的面,叫她师姐,让人听去多少有些麻烦。
楚晚君此时有些懊恼,自己为何因样貌,把人留了下来,这多少有些扰人清静。
她说的话,阿冬是听进去了,当下改口叫声:“晚君。”
他的声音很轻,也很好听,如山间清泉,让人舒适。
楚晚君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被男子这般亲昵称呼。并不难以接受……只是耳朵怎么有点痒痒的?
“晚君,锅里的汤要好,先坐下,我盛一碗给你尝尝。”
楚晚君的鼻尖着闻到一股浓稠的汤味,很香,连带着肚子都开始发出咕噜声。
美食在前她决定遵从本心,她找了小院的木桌坐下,阿冬将汤勺拿了出来稳稳放置她的面前。
楚晚君问:“这是什么汤?”
汤味闻着这般鲜……还有股莫名熟悉感……
“后山野兔,它应当是吸收了这里的灵气,肉质炖起来会鲜上许多。”
阿冬说完后,瞧着对面的女子轻声道:“快些喝,当心稍后凉了。”
楚晚君瞧这汤没有问题,便端起碗一饮而尽。
大概是才病了一场,这一碗汤下肚后,竟然让她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
楚晚君抬眼,发现阿冬这男子正眼巴巴的盯着自己。
她问:“还有吗?”
阿冬闻言,眼睛一弯:“有,还有半锅。”
这汤好喝,滋味浓稠而不油腻,楚晚君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贪食过,她几碗下肚硬生生将自己吃撑着,打了一个饱嗝。
一旁阿冬却还问她是否要添汤?
楚晚君摆手,说自己实在吃不下,阿冬也没强求,利落地收拾碗筷将厨房清理。
然后又拿起扫帚将院子扫干净。
楚晚君见状,品出些不对味。
这男子明明是自己捡回来的伤者,昨日还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今日怎么就活蹦乱跳地在她院子里,又是做饭又是打扫……
这未免也太过殷勤了些。
“院里有斧头吗?这里还有些木头,我将这些都劈了当柴火用……”
此时阿冬已经拿着木材比画起来。
楚晚君顿了顿,道:“不必如此,你伤还没养好,这些杂活放着也不着急。”
阿冬却道:“晚君救我性命,我自当报答,这些都是力所能及之事。”
这人不听劝,楚晚君也懒得再说,由着人去。
她瞧着男子相貌白净,一看就是富家仙宗弟子,指不定还是那个仙尊的宝贝疙瘩。
现如今却将院落里的杂活仔仔细细干了一遍,动作娴熟就像以前常干此事。
真是奇怪,他明明是个灵气强劲的修仙者,虽然现在不能用灵力,但动手干活能力却不弱……
难道此人以前也是杂役?
楚晚君想了会没想出所以然来,索性对方现在对她没什么威胁,她也不想管太多,自顾自的坐进屋内翻起了符咒书。
她看书时极其用心,等将一本书的符箓都过了一遍,抬头看了眼天色,才发现已经过了午时。
楚晚君揉下脖颈,转过头却发现这名为阿冬的男子正趴在桌角,乖巧地瞧着她。
阿冬有双极好看的眼睛,迷迷蒙蒙看人的时候像沁着水一样。
楚晚君一时想起了遥远的过去,某个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