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有朝霞。
窗外阳光明媚,竹林里吹过来的风带走夏日的闷热。
自从牵手后,“夫妻”之间的肢体接触较从前多了不少,绝大多数是扶观楹刻意为之。
递茶水时的指尖相触。
擦身而过的衣裳摩擦。
正大光明的牵手......
扶观楹照常在阿清旁边绣衣裳,手肘无意间轻轻撞到阿清。
阿清觑来,有意无意掠过妻子露出的颈子,旋即妻子上仰头,手掌扶住脖颈揉了揉。
阿清:“可是累了?”
“嗯脖子有些疼。”
“先去休息。”
扶观楹:“我去床上躺一躺。”顿了顿,她问,“夫君累吗?要不要也假寐一会儿?”
阿清摇头,自然而然接过扶观楹手中针黹,放好后端起桌上没满上水的茶杯吃了一口茶,复在杯口嗅到很淡很淡的香气,愣了下。
他发觉这是妻子适才尝过的杯子,茶水是妻子喝剩下的。
阿清抿了下唇,口齿间好似尝到了那股甜丝丝的香气,也许他刚刚好碰到妻子沾过的一侧杯口。
扶观楹睡了一晌午,直到申时多才醒,骨子酸软,看了眼天,想着去外面散散步。
尔后扶观楹就携太子如平素一般出去走走,路上扶观楹主动找话题聊天,太子俱是言简意赅。
出了竹林没多久,风好像变大了,吹得扶观楹要压住裙摆。
“夫君,我去那头采些花回来。”说罢,扶观楹就小跑去了,阿清在原地等待。
风越来越大,树梢剧烈晃动,翠绿的叶子摇摇欲坠,阿清抬头看天,只见天色剧变,顷刻间乌云密布,似乎在酝酿一场大雨,压抑黑暗。
要下雨了。
本来林子里的参天大树就遮挡部分光线,如今乌云密布,林子里更是昏暗,像是到了危险可怖的黑夜。
阿清毫不犹豫动脚去找扶观楹,他们出来并未带雨具,得快些回去了。
然没走多久,只听哗啦啦一声响,黄豆大的雨眨眼落下来,砸在树上、砸在叶子上,砸在泥土上,动静响亮。
阿清冒着雨四处观察,却没见到妻子的身影,他下意识蹙眉,妻子离开的时辰并不长,走不了多远,那为何见不到她的人?
莫非是——
“夫君。”扶观楹从一片比人高的草丛里闯出来,双手护着脑袋往他这边跑。
阿清疾步上去,见妻子周身无恙后不由分说拉着她的手腕就走。
雨太突然,他们得找个避雨的地方,可是搜寻半载也没找到一块避雨的地方,阿清只能和扶观楹将就地躲在最茂密的大树下避雨。
古树枝叶繁茂,遮住垂直落下的雨滴,树下方寸之地干燥,不见一丝的雨水,方寸之外,偶有雨水从上面落下来,在地上留下斑斑驳驳的湿痕。
阿清让妻子站在树下,淋不到一丝丝的雨水,自己则站在旁边,不时有滤下的雨掉在他肩膀上。
适才二人冒雨,身上自是淋了雨,阿清尚好,衣裳湿得不多,但扶观楹就没那么好运了,上衣湿了大半,吸了不少水,特别是衣袖后背,几乎全湿,紧紧贴在扶观楹的皮肤上,裙摆也湿透了。
扶观楹不得不挽起袖子,拧干裙摆水分,再上卷膝头扎了个结,原本宽敞的裙口顿时变得狭窄,将扶观楹露出的一双洁白的小腿束缚住。
雨雾笼罩,潮湿驱散热意,潜伏的阴冷冒出来。
扶观楹缩了缩肩膀,瞧见旁边的阿清,有雨透过缝隙落在他清俊的眉眼上。
扶观楹:“夫君,你过来我这边吧,你那头有雨。”
“无妨。”
扶观楹伸手抓住阿清的衣角,往旁边挪了一下,留出空间,固执道:“过来躲雨,有地方,你身上的伤可还没完全好。”
风雨飘摇,雨声喧闹。
阿清过去了。
树下完全不落雨的地方不大,刚好能容纳两个人,只不过两个人之间却是留不得多少距离。
扶观楹观望面前的雨,吸了一口清新潮湿的空气,道:“没想过会突然下雨。”
“这雨一时半会看来是停不了,夫君,我们可能要在这待一阵子了。”
阿清:“嗯。”
“夫君,你冷吗?”扶观楹道。
阿清:“不冷。”
扶观楹抱着手臂,她鞋履浸水,脚趾冰凉。
“这天黑的,我都有些看不清路了。”
阿清沉默。
一阵狂风裹挟着雨袭来,扶观楹忙用手臂挡住风雨,身子被吹得愈发凉,面上也溅到芝麻大小的雨珠。
感觉口齿进了雨水,扶观楹忍不住呸了两口。
阿清吱声:“往后站些。”
扶观楹点点头,后背靠着粗大遒劲的树干,搓了搓手臂。
再有风雨来时,阿清主动挡在扶观楹面前,没有再让妻子受到风雨的吹打。
雨还在下,甚至在变大,天际有闪电划过,紧接着就是轰隆隆的雷声。
正方的风被挡住了,可左右两侧也有风。
扶观楹被吹得浑身透亮,骨子里都感觉到一股子寒意。
她打了个一寒颤,然后拉了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