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病逝,那此人便是世子之位有力的竞争者之一。
听言,扶观楹看向玉珩之。
前脚玉珩之才病倒昏迷,后脚玉湛之就过来,这年来玉珩之身子愈发不好,时常昏厥,俨然命不久矣,玉湛之也不屑再装,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王府里所有人心照不宣,世子玉珩之乃久病之人活不了多久,他只是暂为世子,总有一日会让出来。
玉珩之起身,拍拍扶观楹的手背,正声道:“二弟,进来吧。”
玉湛之推门而入,透过珠帘便见床上的玉湛之,神色瞧着与寻常无异,面色惨白,了无生气,唯一双眼威仪有神。
而他旁边的扶观楹就像一朵娇艳欲滴的花,美得令人窒息,却因常年侍奉在他身侧,多少沾染死气,有少许枯萎之态,叫人心生怜惜。
玉湛之垂首,关切道:“大哥,你身子可还好?可有去请张大夫?”
玉珩之唇色青白:“咳咳,有劳三弟记挂,我无碍,张大夫吃几副药就好了。”
玉湛之松了一口气:“那便好,请大哥务必养好身子。”
话落,玉湛之把拿着的药盒呈上:“大哥,这是我最近刚得的血参,一点心意,给大哥补补身子。”
“那便多谢三弟了。”
扶观楹起身过去,从玉湛之手里取过药盒。
玉湛之看着从眼前掠过的纤纤素手,嗅到与屋内苦涩药味截然不同的淡淡香气,幽兰清雅甘美,仿佛是她的帐中之香。
只一丝一缕,便勾魂夺魄。
玉湛之想起来,他这位平民出身的大嫂素来喜好制香调香,而他的大哥为满足妻子的喜好,不仅花费重金搜寻制香书籍配方和天然香料,更是为其开辟一方花园和香房供扶观楹使用。
委实宠爱。
“二弟,还有事?”玉珩之道。
玉湛之:“大哥,弟弟知你心系王府,日夜俯首案牍,为公务操劳,可大哥你也要珍重身体。”
玉珩之温声:“二弟有心了。”
玉湛之一笑:“大哥无碍,我这当弟弟的也落心了,不便叨扰,大嫂,劳烦你费点心照顾大哥了。”
扶观楹理都不理玉湛之,一双妩媚风情的狐狸眼里只装得下玉珩之一人,下巴处那粒小小的美人痣冷艳逼人。
玉湛之习以为常,扶观楹对他一向如此冷淡,从不给好脸色,当然她有这个资本。
只不过......
出门后玉湛之望着霏霏春雨,嗤笑一声。
出身寒微低贱,又是孤女,丈夫也快死了,还没有子嗣傍身。
他这位大嫂的好日子即将到头,至多一载。
不过,病秧子大哥着实能活啊。
屋内,玉珩之观过血参,确是上好货色,便道:“楹儿,等会着人将这根血参熬了给你喝。”
扶观楹:“不用。”
“血参是好东西,补气血,这些日子你照顾我着实辛苦了。”
扶观楹:“我不辛苦。”
玉珩之喊道:“楹儿。”
扶观楹抿了抿唇,恼声道:“你那二弟什么心思你不知道吗?”
“只要我在,他便翻不了什么风浪。”玉珩之轻描淡写道。
“过来。”玉珩之招手,扶观楹靠过去,玉珩之思量半晌,语重心长道,“楹儿,有件事我想与你商议。”
“何事?”扶观楹疑惑道。
玉珩之缓缓道:“我若走了,你要在这王府立足必须要有一个孩子。”
扶观楹:“可你的身体......”
因玉珩之身体缘故,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未曾同房,扶观楹也没那个心思,只想着照顾好玉珩之。
玉珩之苦涩一笑,摇摇头:“其实我很早便有此想法,只不知如何与你诉说。”
“什么想法?”扶观楹茫然道。
玉珩之:“此事于你而言颇为荒谬,但眼下要破局只能如此,楹儿,你得寻一健康的男人借种生子,以此子充我与你的血脉,承我世子之位,今后你在王府的地位便无人可撼动。”
“咳咳,我走得也安心。”
扶观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玉珩之。
良久,扶观楹才堪堪回神:“珩之,你在说笑吗?”
玉珩之神情认真,扶观楹震撼得说不出话来,许久她咬唇,背过身抗拒道:“什么借种生子,我不要。”
玉珩之耐心道:“楹儿,先不要急着拒绝,我知你暂时不能接受,是以给你时间考虑,你若没有孩子傍身,焉能在王府立足?”
“楹儿,我只有半年寿命,但以我的身体情况,难保没有意外发生,时间紧迫,我欲尽快安排好所有,也不愿拖累你。”
“你别说了。”
扶观楹转过身,用手捂住玉珩之的嘴巴,细长妩媚的吊梢眼里盈满泪光。
“你少操点心可好?离了你我又不会死。”
玉珩之:“不行,我怕旁人欺负你。”
扶观楹默默不语。
玉珩之握住扶观楹的手,如是说:“我想安安心心地走,只此事会委屈你,所以我琢磨得找个你喜欢的男人。”
扶观楹抿抿唇,固执道:“我不想听这些,你会长命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