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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2 / 2)

的容易出事,紧贴着胸前持着的,因此倒未曾摔碎瓦罐,只踉跄后退了几步。

那玉露便是趁此,摸了素心腰带间的帕子去。

她在掌心飞速揉捻,藏进上褥对襟里,待素心抬头,只瞧见玉露似是在拍心口,一副惊魂未定模样。

“我个姑奶奶,你要死不成!”

这玉露本就做贼心虚,只劈头盖脸骂了素心几句,便往里去了。

素心未与她计较,快步将醒酒药送了进去。

钱嬷嬷方走,那边周氏便送了自己备的礼。

她本就看不喜顾氏,又怎会送些好的,不过挑了两匹早已过了时兴的旧色缎子。

瞧着这两块破布,顾氏连笑都懒得给一个,嘴上吐道:“嫂嫂大方,多谢嫂嫂了。”

周氏也不害臊,给自己斟了酒,细细喝着。

眼瞧着整屋子的人都送完了礼,唯剩下一个三姑娘还没个动静。

顾氏也想起这茬子事来,冷冷的望向坐在末尾的范云禾,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给撕碎。

范云禾一抬头,心惊肉跳,却又瞧见素心不知何时回来了,心中定了一定,好歹是站起了身。

“母、母亲。”

范云禾自个儿抱着生辰礼,兀自顶着满屋嘲弄的眼神走至顾氏面前。

素心见她抱着一卷轴,想来是三姑娘没得仆妇钱财准备生辰礼,便只能自己动手了,也是可怜。

顾氏抿了口醒酒汤,眼皮未动,并不想多搭理。

前些年,这云姐儿送的东西向来都是低贱的,什么自己绣的香囊,陈年赏她的缎子,素布做的鞋面。

她是用来赏下人都嫌磕碜。

范云禾见顾氏不与自己说话,索性心下一横,死死咬了唇道:“生辰吉日,女儿拜谢母亲,特此献一薄礼,愿母亲身体康健,四季无忧。”

说着,范云禾欲要展了卷轴,偏生那要死的潘妈妈故意晾着她,也不上前搭把手,终是素心看不过去,得了赵妈妈点头,这才上前帮着扶了一头的卷轴。

范云禾感激朝她一笑。

卷轴缓缓打开。

顾氏只觉无味,并不想抬头去看,却忽的听见四周传来的几声吸气,心里头好奇,忍不住掀了眼皮望去。

只见一幅松鹤延年图尽数展开来,松下立了两只仙鹤,一只白羽如雪,丹顶艳若朱砂,另一只俯身理羽,姿态闲雅。两鹤周身以苍劲的古松为点缀,笔触极其老练。

画边更引了一首松鹤延年的诗,力透纸背,笔有筋骨,风姿远胜二姑娘方才亲做的诗。

莫说顾氏惊诧,堂中无一人不惊艳。

素心对上范云禾的眼,却瞧见她望自己的眼神极其奇怪,有些许小心翼翼,又有几分炫耀意味,亮堂堂的盯着自己。

她只得埋下头来,避开这奇怪目光。

顾氏站起身来:“云姐儿,这是你画的?”

范云禾点点头,怯怯道:“女儿屋里实是没有能拿得出手之物送与母亲作礼,便只能想出这拙技,还望母亲莫要嫌了云儿。”

她这画作莫说旁人会嫌,爱还来不及。

眼瞧顾氏软了念头,那边周氏道:“弟媳,这便是你的不对了。你说云丫头有这本事,你却叫她藏着掖着,这么些年也不叫我们看看,是怕咱们知道你苛待了她不成?”

顾氏觉得好笑:“嫂嫂好奇怪的话,我怎听不懂。”

周氏道:“你瞧瞧这丫头穿的衣裳,那袖口都短了一截,你再瞧那你那几个姑娘,穿金戴银不说,连边上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有好几个,可这云丫头就个没眼力见的蠢婆子伺候,又是个只知在旁边傻杵的,敢说你未苛待了她去?”

被叫蠢婆子的潘妈妈浑身一震,暗道大事不好。

周氏借机发难嘲讽,算是解了一肚子的气,却没在乎范云禾脸上惊慌神色。

范云禾慌要替顾氏解释,却见素心摇了摇头,暗示她莫要说话。

娘子本就不喜三姑娘,若见她帮着解释,倒还真显得苛待了她,她们二人做法,凭顾氏定能看出周氏这是特地捏了三姑娘寻衅,自有定夺。

果见顾氏道:“嫂嫂几次三番拿云丫头说事,若是嫂嫂不服我管家,大可去老太太面前分辨,而不是在这胡乱揣测。”

周氏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顾氏冷哼一声,看了眼对主子不闻不问的潘妈妈,冷道:“侍奉三姑娘的妈妈是谁,连替主子扶个东西都不晓得,罚一月的月钱。”

又见范云禾袖口的确短了截,暗里叫赵妈妈送了几身成衣过去,却也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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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玉露和赵妈妈一同服侍顾氏洗妆沐浴的,趁了赵妈妈倒水的功夫,玉露偷到顾氏耳边说话。

她将素心如何与那范守真说话,二人又如何暧昧,一一形容的栩栩如生。

顾氏不信,知道素心老实透了,恐怕不会做这等子事。

却见玉露掏出了一方帕子。

“这帕子可证明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娘子您瞧,这方帕子还是您赏她的呢。”

顾氏定睛一瞧,瞬间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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