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品,还有云凝买的点心,要在火车上吃。
陆凌提前来车站买了车票,他们能直接进候车室。候车室地面铺满了行李和铺盖卷,好些人直接躺在铺盖上。陆凌叮嘱道:“火车上人多眼杂,跟紧我。”这会儿如果走丢了,可没有手机能联系。
冬天快到了,绿皮火车比云凝上次坐时还疯狂。火车刚停下,云凝就发现车上已经人挤人。她还看到有人直接从车窗往里爬。
陆凌问:“你也想?”
云凝:…”
好在他们买的是卧铺票,所里给报。
如果再和她说卧铺没法报销,只能坐硬座,云凝大概就会真疯了。卧铺的小隔间有6张床,云凝是中铺,陆凌是下铺,下铺坐满了人。云凝爬到中铺瘫倒,“好怀念时速三百公里的人车…”科技进步果然至关重要!!
坐在下铺的几人好奇地看着云凝,“时速300公里?人不都得飞了。”“这傻孩子,被挤傻了。”
“外国都没有那么快的火车,咱这就不错了,还有车坐。”下面的人开始分从家里带来的吃的。
水果、烧鸡、鸡蛋、黄瓜,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不会招人讨厌,反倒有种回家的感觉。
云凝看着这些陌生人其乐融融地聊天,心情渐渐平复。现在虽然没有高科技,但是还有可爱的人嘛。十几个小时的中铺有些难熬,火车不出意外的晚点了,到站后已经是凌晨1点。
钢城是东北方向的小城,下车的人不多,车站外人也不多。陆凌找了个火车站附近的招待所,拿介绍信给服务员看。招待所是公家开的,看到陆凌是设计师,服务员脸上笑容多了些,他拿出厚厚的登记册,正要写,忽然又抬头问道:“你们男同志和女同志,只开一间房?”
云凝点头。
服务员严肃道:“真的只开一间?”
云凝还是没懂有什么不妥。
服务员在心里鄙夷二人。
还是设计师呢,趁着出差乱搞,装都不装的。服务员说:“那你们得和别人一起住,没有单独的房。”陆凌把结婚证递过去,“我们是夫妻。”
云凝恍然大悟。
合着他们被当场搞破鞋的了?!
服务员展开被叠起来的结婚证,反复比对上面的名字,还真是。长得都像海报明星的夫妻让他遇到了。
服务员这回利索地办了手续,笑容满面地递给陆凌两个暖水壶,“洗漱间在一楼最头上,热水自己过来打。”
他们一走,服务员扭头和同事说道:“快看,上去了两个人,贼好看,夫妻!”
招待所都是单人床,但好歹也不是大通铺。他们明天才要去钛厂,云凝在心里琢磨怎么和厂长谈。钢城离梁桉太远,人家厂长不一定给面子。云凝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侧身看着陆凌,陆凌安静地躺着,他平时也这样,不管多累,都躺得老老实实,好像没有失眠的苦恼。
他不苦恼,云凝有点儿苦恼。
她掀开被子,蹑手蹑脚走过去,挨着陆凌躺下来。陆凌的眼睛瞬间睁大。
一米宽的床,挤了两个人,他们必须贴紧彼此才不至于掉下去。云凝拉着陆凌的胳膊,枕着他的胳膊,故意睁大眼睛看着他。陆凌余光扫到云凝的目光,立刻闭上眼睛装睡。然而胸口起伏的频率却出卖了他,他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云凝忍着笑,伸手搂住他的腰,安心地闭上眼睛。陆凌喉咙滚动,彻夜未眠。
翌日,云凝早早就醒了。
陆凌已经买好早餐。
云凝惊讶道:“你起这么早?厂子还没上班呢。”陆凌…”
他朝云凝露出和善的微笑。
云凝直觉认为,这笑容并不太和善。
她心虚道:“你该不会……没睡吧?太挤了?好吧,我今晚不和你一起睡。”云凝小声嘀咕,“还以为你的睡眠质量真的很好呢,原来挤就不行,其实我也不占多少地方嘛。”
陆凌保持着笑容。
挤?
是挤的问题?
吃了陆凌排队买来的烙饼和豆浆,两人往钛厂赶去。王志提前打过招呼,钛厂有人接应他们。
被派来的是车间主任江福。
江福不知道什么梁桉大院,只知道他们是从首都来的,首都来的人都要好好接待。
“我们厂你们随便参观,整个钢城,我们是最好的钛厂。就算放到全国,我们也是排得上号的。”
云凝表明来意,“我们需要的钛合金比较特殊,要含6%的铝、4%的钒,还必须是超低间隙元素。”
江福惊讶道:“你们也要这个?”
陆凌问:“还有其他人?”
“有啊,军代表,现在还在我们厂子里。”云凝:“噢。”
搞核潜艇的。
云凝微笑道:“是太巧了。”
陆凌余光看向她。
能不巧吗,她就是闻着味儿来的。
江福说:“这位军代表可不好惹,他不是后勤部的,他是校官,听说刚从战场上退下来,说话都是杀气。你们要多少钛合金?”云凝说道:“如果实验成功,所有材料都要更换,怎么也得来个几百斤。”江福连连摇头,“这我们可生产不出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