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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又起(2 / 2)

托孟临舟去办,明面上看起来,她已完全与此事无关。除了这日午后,她以内廷女官身份去了一趟细作署。

正在织锦的韩昉之妻范氏不明就里地被监工喊走,说是有位大人物要见她,她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一路战战兢兢,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大人物”是个年轻的女子。

扶箴没让范氏多礼,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的位置,甚至亲自为她倒了茶水:“这些天,在细作署适应地如何?”

范氏不知扶箴身份,只好含糊回答:“一切都好。”

扶箴看出她的不自在,说:“忘了同你讲,我姓扶,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你的丈夫韩昉应该同你讲过。”

范氏当即要起身,扶箴拍拍她的手背,笑道:“不用动不动就见礼,当今世道,女子之艰难是共通的,我亦深有所感。早问范娘子擅长织锦,这细作署隶属内廷尚服局,专为陛下、娘娘等皇亲贵眷提供衣裳布料,范娘子来此,一来技艺有所发扬,二来也算官府之人,此后不必纳税,也不会再有人敢欺辱于你,我前几日忙于其他事情,今日才抽出空来看你一眼,另外,修建汴口堰时,韩昉也算有功,不日便会从幢主升任至校尉。”

范氏受宠若惊,这其中关窍韩昉同她讲过,但她没想到扶箴竟会亲自来细作署这种地方见她,更没想到经此一难,韩昉还能升官,又想起丈夫托付给她的事情:“扶尚书于妾同外子有再造之恩,外子说,往后在禁军中,只要是他能办到的,定不敢有所推辞。”

扶箴脸上笑意不减:“范娘子言重,我平日公务繁冗,能亲自来细作署的时间很少,你若有困难,可以随时同负责掌管你们细作署的楚司衣说,她自会禀报于我。”

范氏点头,她也听出扶箴的意思,她碍于身份,不会常来细作署,往后她们之间所有的消息传递都靠那位楚司衣传递。

扶箴又补充:“不过,你若是有心,也可先通过考核成为女史,入内廷。”

范氏应声,“妾明白,也一定同外子转告扶尚书的意思。”

扶箴见范氏是个通透人,说话也省力,故有心点她两句。

如今她在禁军,明有李绍业,暗有韩昉,前面与辛越的交锋,该铺垫的也已完成,只待秋狝便可收网。

与范氏交代完,扶箴一出细作署的门,却碰上孟临舟。

“渡之,你怎么在此处?”

孟临舟面露犹豫,“大街上人来人往,不是说话的地方,那边有个茶楼,去里面讲。”

扶箴同跑堂要了个二楼的雅间,这方问孟临舟:“何事?”

孟临舟说:“你还记得我回京那日,同你说在并州发现了些不对劲的事情么?但当时没敢下定论所以没和你说,如今看来,这事恐怕并不简单。”

扶箴示意他接着说。

“我在太原郡时,隐约觉得并州,最起码是太原郡的粮价不对。我今日来迟,是因上午到洛阳后去了几家大的粮商铺面,询问过他们关于粮价之事,得到的结果为一斗粟基本在三十钱上下,而我在并州时,当地的粮价竟然飞升至一百钱一斗,足足是洛阳的三倍之多。”

扶箴眉心微敛,“并州相较洛阳确非产粮丰富之地,又因靠近河朔,要为驻守怀朔的镇国军提供军粮,若非丰年,粮食往往要商贾从别地运往并州,粮价高,也在常理之中。”

孟临舟咬了咬筷子尾巴,没接扶箴这句。

扶箴又接着道:“况且并州去岁刚遭了灾,流年不利,今年又不算丰年,一时缓不过来,也并非稀奇事。”

孟临舟神情认真:“若是王略没回京,或许真是意外,但他回京时,怀中揣了账本,他一路躲藏,从并州到洛阳,花了将近一个月。”

“王略?”扶箴在脑海中搜寻关于此人的信息,“是那个从并州长史升任度支郎中的王略么?”

“正是,”孟临舟将筷子往桌上一拍,“并州粮价出了差错,王略携账本匆匆回京却被人尾随,只能说明这账本有问题,而他一路能平安无事,像是有人暗中相送,我的人捡到了这个。”

扶箴看着孟临舟推出来的东西,不免惊愕:“这是?镇国军的牙牌?”她迅速想通其中关联,“你是说,王略可能是辛越的人?”

“对,我是担心,你如今掌握度支,马上年底,倘若哪里的账出了问题你就成了众矢之的,我担心辛越会用王略手中账本,对你借题发挥。”

孟临舟的担心不无道理,这几次交手下来,扶箴能感受到,辛越绝对不是志大才疏之人,极有可能做出此事。

“王略还有多久到洛阳?”

孟临舟道:“已经到了,我让人将他带到了醉月楼。”

辛越经常混迹醉月楼这种地方,搞不好会被截胡,扶箴当机立断,“去醉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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