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碗,怯生生的,“姐姐,他们说,你这里有稀粥喝。”
扶箴留意到她手中的碗,是一只粗陶碗,碗边还有一个小小的豁口。扶箴点点头,从她手中接过空碗,却没往里面盛粥,而是从匣子里取了自己的碗,舀了一碗粥后,蹲下身将碗递给小姑娘,又摸摸她的发顶,“那个碗碎了,用那个喝粥一不小心会划伤的,姐姐给你换一个新的,好不好?”
小姑娘捧着碗笑起来:“谢谢姐姐。”
辛越排在灾民后面,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蔡昌茂明明白白地看见辛越从排队时,目光就没从扶箴身上挪开,偏生那会儿在河畔,还不让自己看,一时他也搞不懂这位辛将军对这扶尚书,到底是个什么看法。但偏生他是个话多的,沉默了一路,又忍不住不说话,半天憋出来一句:“辛将军,您看这……”
辛越勾唇一笑,“扶箴么,本性看起来倒也不算太坏,只是心思全用在了算计本将军身上,而我平生最恨以阴私手段算计我之人。”
蔡昌茂小心觑辛越一眼,没接话,辛越那声笑里,情绪实在复杂,有嘲弄、有讥讽、有不屑,甚至,还有一丝不甘?
最后两个字从他脑海中冒出来时,蔡昌茂忙摇摇头,他怎么可能会从辛将军脸上看到这种反应?一定是昨晚熬夜太累之故!
施粥队伍轮走前面两个灾民,终于轮到排到最后的辛越。
扶箴意识到落到面前的阴影,一抬头,果然对上那双她恨不得挖出来喂狗的眼睛。
她也不说话,往小姑娘方才拿来的那个破陶碗里盛了粥,还偏偏把带豁口的那面朝向辛越。
辛越没留意,将稀粥一饮而尽,却被碗沿的豁口划破了唇。
扶箴狡黠又故作遗憾地一笑,“实在对不住,辛将军,你那只碗,我给方才那个小姑娘了,想来你也不会同一个小姑娘见怪吧?”
辛越挑眉,用拇指揩去唇上血,“当然不会,毕竟冤有头,债有主,你说是不是,扶尚书?”
巧言令色,等最后杀她时,他不但要掐断其脖子,还要以糠塞口。
正僵持不下时,钱永忠跑过来,“堤坝突然塌陷的原因查出来了!确实是有人故意毁堤!”
辛越第一时间看向扶箴,目光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