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变了一个人,“妾身眼拙,先前多有冒犯,还望妹妹切莫挂怀。”
被尊主临幸,在死牢呆了整整三天,还能够单独去主殿面见尊主,这些已经匪夷所思。如今她居然一跃成为五大护法,再不见风使舵,就是不识时务了。
柳无枝听得懵懵懂懂,但能感受得到她发自内心的真诚,接过美人送来的贺礼,并回以一个不记仇的微笑。
见她这般好说话,其余人立刻蜂拥凑近,你一言我一语,或夸赞叮嘱,或赠送出门在外需要的钱两用具,还有几人为了抢着帮柳无枝整理杂物而吵了起来。原本剑拔弩张的后宫变得其乐融融,只有个别贵族还拉不下脸,时不时远远投射来几道嫉妒的视线。
收拾各色行囊的任务被众人全包,柳无枝便开始收拾自己,拿起沾满闪粉的系带,重新扎好小揪揪和蝴蝶结。
这些丝带是她从妩织的暗袋里找到的,之所以拿来当辫绳,只是觉得那布灵布灵的料子分外好看。
殊不知,她拿浸过逆鳞粉的缎带扎辫子的行为,早就通过烬墟护法的令牌,投影映在魔宫主殿之内。
殿内寂静无声,渊澜看得心惊肉跳。
这个卧底实在太嚣张了,居然明晃晃把与百里玄夜的私通之物戴在尊主面前乱晃!是生怕尊主看不见,还是觉得尊主瞎?说不定,争夺护法之位也是她故意为之。
魔尊凝视着幻象,始终淡然无波。
渊澜尽力稳住情绪,上前跪伏道:“经属下调查,秽境境主买卖逆鳞粉之事属实,但近日境主只在拍卖会接见第一金主。此行多有埋伏,不妨属下行明线,您与烬……”
他瞄了一眼幻象里来者不拒、毫无威势的少女,还是没法唤出“烬墟护法”几个字,便道:“……妩织美人行暗线,倘有不虞,也足以应对。”
劫晦护法追随魔尊数百年,还是低估了自家主子的随性程度。选护法这么重大的事,尊主居然不设条件比武,最后还封了卧底美人——诱敌深入,也不能深到这个程度吧!
他内心崩溃,魔尊已事不关己起身:“本座离宫期间,让冥骸守。”
提起同僚,渊澜忍不住道:“冥骸护法已被亡魂怨念侵蚀,时常神智恍惚,再继续杀戮下去,恐怕对魔元有损。”
何况,虽然都是护法,可冥骸那个只有块头没有脑子的家伙,怎么担当得了如此大任?万一又有别的卧底混进来怎么办?
魔尊越过他,原地炸了半枚碎水晶,似在说:杀,还是死?
尊重人性?体恤下属?笑话。在魔宫,只分有用之人和死人而已。
“可宫中还有不少叛……”渊澜止言又欲,在魔尊不耐烦的视线里,默默闭嘴。
算了,他早就汇报过宫里不止一个细作,与其让尊主直接屠宫,那还不如装作不知道。
就算冥骸守不住魔宫,尊主也能打回来。
华丽的银紫衣袍从眼前缓慢滑过,头顶又甩下一句:“转告妄昙取灵植。”
妄昙护法绿绡从来只培育毒株,渊澜还以为听岔了:“灵植?不是仙门才有吗?”
话音未落,眼前的袍角已经消失。
渊澜在空殿内独自跪了半晌,终于反应过来:要抢。
问题在于,从前尊主从来看不上仙门的东西,怎么突然转性了?
未消散的令牌投影中,魔尊凭空出现在卧底美人身边,在后宫众人惊诧惧怖的视线里将她提起。少女纤细的腰肢被单手挟着,辫子上的逆鳞粉缎带在空中划出亮晶晶的弧线,挣扎间更凸显出上下身段那饱满玲珑的曲线。
渊澜看得眼角直抽。那丝带飘舞的辫子,仿佛不是在抽打空气,而是在抽打他的神经。
烬墟护法执掌刑狱?改成“性|欲”还差不多!
秽境这一趟孤男寡女的,尊主您千万要稳住,可别擦枪走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