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把人往上一拎,轻松提溜到了自己怀里。
他将她抓到眼前,衣襟大敞,眼中满是嗜血杀意:“欲擒故纵适可而止。”
“本座赐你最后一个机会,拿出你的本事来。”
真切的死亡危机压迫而来,柳无枝从未见过如此伟岸如山、块垒分明的雄性身躯,大脑当即一片空白。
本事?她有什么能被魔尊看上的本事?
而且,这个大魔头为什么既不好好说话,也不好好穿衣服啊!
“啪嗒——”
贴在眼前的肉|体同魔尊的性情一样,硬绷,霸道,满是侵略性。
柳无枝被刺激得一抖,面颊凝结的眼泪就不由自主往下砸,一串接一串。水色混融血色,珠泪沿着紧实轮廓滚落,留下湿漉黏腻的痕迹。
“……”
死寂。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讨好魔尊的行动还没开始,她就把漂亮的大魔头给弄脏了啊!
柳无枝欲盖弥彰,将敞开的领襟迅速掩好,手心叠手背,压紧。
“…………”
百里折阙不动,含着危险意味打量她。
眼看那轻薄布片洇出水渍,松手后又再次缓缓下滑,柳无枝只能将错就错,硬着头皮扯过散落的衣带。葱白指尖翻飞间,竟凭借本能,在肌理分明的胸膛前打了一个圆润可爱的蝴蝶结。
这是柳无枝超水平发挥的一只蝴蝶结。织锦裁成的缎带十分宽大,蝴蝶结的两翼也格外饱满,本该垂落的缎尾如同被无形刀刃斜劈,末端炸开细小的银纹弧光。
缎带越是优雅蜷曲,越能体现出转折处的锋利弧度,全然不似寻常蝴蝶绳结的绵软情态。
真不愧是魔尊的蝴蝶结。
“………………”
还是死寂。
妩织的身体伤势未愈,血泪不受控制往下滴。柳无枝跪坐在百里折阙身上,视线盯着蝴蝶结被打湿的一角,意识却集中在后颈逐渐加重的力道上。
正当她以为要被魔尊扼断喉咙管时,头顶传来一声冷到骨头的瘆笑。
百里折阙只恨不能直接拍死这个女人。
她的情欲是喜悦,执念是拖延侍寝,生死关头使出来的本事居然是打蝴蝶结?!
好的很!百里玄夜可真会挑卧底!
他随手扯散滑稽绳结,将柳无枝拉近,冷森道:“戏耍本座的下场只有一个。”
冰凉的体温,坚硬的胸膛。妩织的身量已经算高挑型,在他宽阔的怀中却像一截在石缝中求生的嫩芽。
肌肤相触危机四伏,反倒令人心生绮念。
从更近的距离看过去,魔尊更漂亮了,尤其是那对银红异瞳。
如果把百里折阙的左眼比作冷月华,那被水晶镜片遮挡的右眼就是鲜艳的红宝石,其中魔焰翻澜,仿佛她身上涌动着血液的伤口。
那多半,会疼。
偏爱亮闪闪的小姑娘心尖莫名一软:“我没骗你。”
此刻,两双眼睛之间只有半尺距离,呼吸交错牵绕,像不可摆脱的宿命纠缠。
从污浊乱孽里诞生的邪魔,对人性的阴暗面异常敏感。可眼前这双雨润湖泊般的清澈眼睛却告诉他,她的情绪,不是属下那种强凹出来的忠心耿耿,而是一颗真正的赤子之心。
身为卧底,怎么会有这种眼神?连行事最荒唐的魔也觉得荒唐。
越是干净不染,就越要让她脏污堕落。
百里折阙指节舒展,手势从捏着柳无枝后颈改作抚弄她的头发。嗓音融作春冰,轻薄且危险:“爱妃这般矜持,可是想要本座主导?”
失去蝴蝶结固定,魔尊的衣襟再次解开,柳无枝自己也莫名其妙脱了一层外披。
魔尊主导?是要像大师兄教她练剑一样,手把手教她侍寝吗?
“这种时候再欲拒还迎,未免不合时宜。”说着,锦衣又落了一件。
柳无枝根本听不懂这些高深词汇,在第三次蛊惑下,不自主开口:“可我刚刚摔太重了,你现在非要侍寝的话只会被吸干,根本不划算。”
在仙门,双修理应是互补的。
现在不管不顾做成,妩织能得到治愈,但魔尊自己真的不吃亏吗?
何况,她根本就不是妩织本人。
“逞强一刻钟,后悔十年功。你再认真考虑考虑吧!”
距离越近,隐瞒的情绪就越是无法藏匿。魔尊用诛心计杀死了不知多少虚与委蛇之辈,此刻感知到那真心实意的关切,可怖的眼神碎裂了一瞬。
一刻钟,什么一刻钟?!
“哈……”百里折阙眼底腾火,把她“咚”地压在床榻上,“真当本尊会与你交||媾?”
“想得倒美。”
紫色长指甲锋利如刀,擦过少女跳动的颈脉,血水像断线珍珠从她颈间滚落,沁着体温滑进凌乱层叠的衣襟。
柳无枝一边呛咳一边脑补。
交||媾?是交|配的近义词吗?想不到魔尊的语言系统,竟和仙草是相通的。
“一起交|配……”她断断续续,边吐血边吐字,“你不想,我也知道不合适。魔界虽然光照温和,但也要再等转暖一些才行,不然孢……呃,幼崽会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