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而且在课堂上公然问了谢忱安几次的情况下,若是项目没有报名,必然会大发雷霆。
果然,周日晚自习课。
班上同学第一次看到往日笑呵呵的马建国把报名册重重摔在桌子上。
“同学们,我们是一个集体。集体最重要的是什么?是集体荣誉感?倘若人人都只报名简单的项目,难的项目就此空着,别的班怎么看我们?这样的行为在抗日战争年代看起来算什么?算逃兵啊,同学们。”
“还有,谢忱安,你是体委。在古代就是将军那类型的人物,要学会鼓舞军心,要整合队伍,一个体育会报名都做不了,以后难成大事。”
那是书静第一次,对马建国产生了抵触情绪。
其实谢忱安做得没错,运动项目这些事情因人而异,有些人就不适合长跑,有些人体质不好,有些女生恰逢例假……这样的事情本就难以把控,全靠自己愿不愿意报名。
老师都鼓舞不了学生报名,为什么要把事情寄托于同样年龄的谢忱安身上?
班上集体用沉默代替无语,谁不知道这老头的初恋嫁给了隔壁班班主任。这么多年,总爱比一比,要不是为了谢忱安,他们还不想报名呢。
一个运动会,还类比于战争,太过上纲上线了。
“我丑话就说到前面了,所有的项目不能空,必须全部报满。哪怕没名次,也得给我报,给我拿出运动精神来。”马建国越说越气愤,狠狠地下了一剂猛药,“学习成绩不好没关系,体育不好,就是传说中的废品了。”
“你们好好掂量,思考好的,找谢忱安报名。”
说完这一句话,老师离开。
班上讨论纷纷。
书静余光看向谢忱安。
她只偷偷看了一眼,就被当事人抓住了。
“我没那么脆弱。”被老师施加压力后后,他还好心情地笑了笑,“我又不是林黛玉妹妹。”
最好的安慰不是探寻难过问题本源,而是转移话题:“嗯,我知道,我想问你拿拿报名册。”
“你想报名。”
“嗯。”书静压抑住心中的紧张,颇为无奈的自嘲开口:“见面考倒数,期中考感觉也是倒数,感觉老师刚刚就是在点我。”
其实期中考后,老师对了答案后。她感觉有进步,不会是倒数的名次。
只要不退步,即使她不报名,老师也应该不会说她。
“你不会是倒数。”
他笃定的语气传来。
书静撞上那双坚定的眼眸,也听到他说。
“老师对答案,你对的还挺多。”
他关注自己了?
或许是身为同桌不经意的一瞥,但能被好记性的他记下一下有关自己的细枝末节,足以让她像中了彩票一样开心。
书静心咚咚跳,她现在更加明白“提携玉龙为君死”的心情了,更想为他报名了,她换了个说法:“嗯,但我也想在老师心里留下个好印象,搞不好捡个漏还能拿到奖状。”
“你认真的吗?”谢忱安拿出备用报名表,说:“只剩三千米了。”
他不知道,他每一次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
她更想为他赴汤蹈火了。
哪怕,在他心中留下的是想拿奖状,想被老师夸的功利印象。
都胜过不忍心看他被班主任架在火炉上烤。
看着那空着的女子三千米,书静眉眼坚定。
“我认真的。”
她毅然决然,一笔一划地下了“书静”两个字。
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为一个异性写下自己的名字。
她不求奖状,不求老师的好印象。
甚至,都不期盼他能在百忙之中为自己加油。
她只希望,他那么好的人。
不应该,为这样的事情被老师骂。
如果暗恋是无声的话,那书静高中三年的暗恋,就如此这一次的开端一样。
是一滩死水的喜欢。
是他永远感觉不到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