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个相反的方向,在码头摆摊卖烧饼已经快三年了。
卖了三年,用料还能如此实在,姚椿内心对这一家人初步有了底。
至于另外那家鸡汤面摊子,姚椿压根没想去尝,看那对夫妻脸色就知道面有多一般。
直接推着板车,目不斜视地从他们摊子路过,成功气得鸡汤面夫妻嘴歪眼斜。
就连专注吃烧饼的罗氏后知后觉,待走远了些张嘴就道:“那俩脑子有病?”
姚椿深以为然点头:“谁说不是呢。”
回村的路上,因有今日赚的那一袋子钱和美味的大肉烧饼做支撑,大家并没有预想中的疲惫。
尤其是纪满月亢奋着呢,不久前她还陷在哥嫂先后离世的痛苦中,结果才短短两日,生活就重新拥有了希望。
罗氏心底也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自从家里公婆和男人相继去世后,她一个人得过且过了十几年,越过越没意思。
如今姚氏一家三口住进来,家里突然多了许多声音,大人的孩子的,还有晨早朦胧间厨房里碗碟碰撞的声响。
杂乱却热闹。
然而罗氏心里清楚仨人住不了多久,迟早有一天要搬出去。
忽然间,罗氏觉得最后这口烧饼都变得没滋没味起来。
平安手里的大烧饼到最后也就吃了个三分之一,她肚子小,以前又时常受饿,就算先前那碗金汤菜她一口没吃,这么大一个带馅的烧饼她一人也吃不完。
幸好罗氏发现,否则这孩子还真打算一口一口撑下去。
姚椿也有些懊恼,只顾着让便宜闺女吃好,忘了她芝麻大点的胃根本装不了这么多。
“以后吃不完一定要和娘说别硬撑,会肚子痛的。”姚椿温声嘱咐道。
平安听后,一手捂着小肚,另一只煞有介事点它:“不许痛哦!”
原本罗氏心中还有些难以言说的郁气,此刻瞧见她纯真稚嫩的模样,心中不免一畅。
罢了,以后的事以后烦去,先过好眼前再说。
“对了。”她扭头看向姚椿,“我那两坛子酸豆角酸萝卜可不多了,不提前准备起来,之后可能会接不上茬。”
“我也是想和婶子说这件事呢。”姚椿有看过,罗氏后的豆角自家吃够了,可若是腌起来做酸豆角供她的吃食摊却是远远不够的。
她虽然不打算一直只做金汤菜卖,但酸豆角却是个百搭的好东西,能做出好多道下饭菜。
不过她才开张一日,若无必要,不想弄出太大的动静,倒是可以把罗氏后院的摘了先腌两坛子撑一段时间,等她的生意稳当两日后,再去找桂香婶子。
村子里家家户户都种得有豆角,年年都吃不完最后都会晒成干豆角到冬天当个蔬菜吃,而像罗氏这样舍得用盐腌的极少。
她已经决定到时候让桂香婶子在中间帮忙牵线,和村里人买。
翌日,姚椿又早早起来做了两大桶金汤菜,由于昨儿下午只顾着腌新的酸豆角忘了去郭屠户摊子上买肉以至于家里就剩最后不到半斤的猪五花。
为了保证每份都有两片肉,姚椿今日做的荤油底的金汤菜比昨日少了三分之一。
搭配的蔬菜也略略变化了下,素油底里的滚刀萝卜变成了滚刀冬瓜,然后两边都又添了个韭菜进去,其他都没变。
和昨天差不多的时辰到镇上,到了位置姚椿刚开嗓喊了两下,便瞧见了一群汉子从码头上下来。
呼啦啊一群人,到了第一个路口散去一小部分,剩下的三三两两结伴奔向他们熟识的摊子。
有了昨日的基础,姚椿的摊子很快也围了一圈人。
为首的就是昨天的第一位客人,旁人喊他左哥。
还没走近就嚷嚷:“今天给我来碗素的。”
“好嘞!”姚椿麻溜给他盛了一大碗。
左丘钱递过去的同时又不放心问:“今儿还能免费续汤吧?”
不止他,其他围过来的汉子也纷纷竖起耳朵听,生怕昨儿热情大方的摊主今天就变卦了。
“当然能!只要金汤菜不停卖,就一直能免费续!”姚椿不仅态度爽快还和大伙开起玩笑,“不过你们得经常来监督啊,不然我哪天失言了,你们也不会知道。”
几个汉子见姚椿如此利索,顿觉他们方才计较一碗汤有些上不了台面。
好在人家摊主不介意,大家微尬一瞬也就过去了。
一旁左丘已经捧起碗吃了起来,同样浸满汤汁的冬瓜软糯中带着一丝鲜,和昨儿的萝卜吃起来完全是两种风格。
原以为素油底的会清淡很多,可真正吃起来才会发现不比荤油底的差,甚至另有一番风味,一看就没少放素油。
左丘呼噜噜一口汤水下去,胃里顿时暖呼呼的,汤口的酸辣度恰到好处,左丘是个不太能吃辣的人,竟也能接受。
其实是姚椿故意没有放很多辣,那日罗氏提醒她孩子不能吃太辣,让她反应过来记忆中大雍朝也就近十年左右才逐渐普及了辣椒的吃法。
像罗氏后院拢共就种了两株,偶尔给菜添个味而已,为了照顾到大多数人口味,姚椿的金汤菜便做了平安和阿月能承受的辣度。
然而对她已经有些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