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家她倒是可以保证,难的是纪家。
以纪老头和李老婆子的脾气还真有可能撺掇家里的晚辈过来偷粮。
“嫂子找我有事吗?”姚椿又问道。
“不是我,是我家公爹。”李荷花神神秘秘道,“你放心,是好事。”
“山上风大,走,去家里说。”李荷花一把抱起倚在纪满月怀里困倦不已的平安对姚椿道。
“好。”姚椿微笑着。
背着粮食带着疑问跟李荷花回去。
李荷花家在村中心,一半青砖一半土砖的房子。
院子也比村里其他人家要开阔些。
毕竟公爹是一村村长,日子多少要好过些。
她们到的时候,李荷花的婆婆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快进来。”她朝姚椿几人招手。
看到姚椿背上的东西,问了和大儿媳同样的问题。
姚椿回了差不多的解释。
成功让李桂香也露出与李荷花如出一辙的表情。
村长姓赵,赵家人丁兴旺,李荷花的婆婆李桂香生了四儿一女,皆已娶妻嫁人。
紧接着又给她生了一串孙子孙女。
别看赵家屋子多,现在也都是挤着住呢。
没办法,家里穷,虽说一年到头挨不到饿,却也没有半个铜板的余剩。
李桂香也愁啊,眼见着大孙子渐渐大了要说媳妇儿,可家里却拿不出彩礼钱。
不过与这两日发生的事对比,李桂香又庆幸,家里虽然穷,但至少几兄弟和睦。
望着眼前难民似的娘仨儿,李桂香心一软,拿出早准备好的甜枣,一人塞了一颗。
猝不及防被塞了一颗干巴甜枣,姚椿还有些懵。
“吃吧,甜甜嘴。”李桂香怜惜道,“回头婶给你们拿把木梳。”
李桂香的女婿是镇上的木匠,家里最不缺这些小玩意儿。
听到她的话姚椿眼底闪过一瞬尴尬,其实她早上起来后也想好好梳个头发,奈何没找到梳子。
古代女人头发又长又厚,单用手很难完全解开。
姚椿想跳过这个话题,好在很快她们就到了堂厅。
李桂香拉着她进屋,姚椿看到了在堂厅内等着的赵村长。
约莫五十上下的年纪,宽厚的面庞,一眼望去,眉眼清正。
“村长叔。”姚椿凭着记忆喊人。
赵村长让她坐。
李桂香只拉了姚椿一人进来,两个孩子交给了大儿媳带去厨房喝糖水。
家里的孩子也被她轰出家门玩儿去。
眼下堂厅内就他们三人。
姚椿抱着粮食坐下。
看到她怀里的粮袋,赵村长不明所以,问了和老妻一模一样的疑问。
姚椿不厌其烦地解释。
得知答案的赵村长:“……”
竟反驳不了一丁点。
“还是满金的事。”赵村长是个干脆的人,反驳不了就不去想了,“满金的抚恤银有着落了。”
“抚恤银?”姚椿讶异,“可先前不是说……”
“先前是没有。”赵村长也没有隐瞒的意思,“这不是突然换了个县官,偶然得知了满金的事,认为前面那位县官处置有疑,于是就……”
余下的话他不说姚椿也明白了。
大概前一任县令是个糊涂官又或者可以说是个视民为草芥的贪官,而新上任的县官或许是个不错的官,又或者只是为了和前任有个明显的对比,让百姓们觉得自己是个好官。
但不管怎么说,眼下情况对她有利。
就见找村长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
“县里的意思是,满金是因为县里抓捕犯人误伤而丧命,抚恤银一共分为两份,一份是他身后事所需的花费,一份是伤亡补偿,其中伤亡补偿分了三份,你平安还有阿月那丫头一人一份。”
这里赵村长特意点出了阿月的名字,是为提醒姚椿可不能忘了满金还有个妹妹。
现在看她对阿月很好,可日后呢。
人心难测啊。
万一姚氏将来改嫁又另生了儿女。
赵村长不信她后头那个能真心对待平安和阿月。
所以在县里给出所谓的补偿后,他特意求到里正跟前,让他帮忙走了下关系,把其中一份补偿分成了三份并在县里过了明路。
好不容易处理妥当从县里回来就听到姚氏命丧的消息,他当时差点没缓过气来。
家都没回就赶去纪家,看到纪家那俩老货连个棺材都不愿给姚氏打一副,一贯好脾气的赵村长终于强硬了一番,从纪家要来十几个大子,打算找几个村里的后生给姚氏打副薄棺下葬。
姚椿自然听出了对方话里的意思。
这是在提点她呢。
不过姚椿并不反感,对方也是为了阿月好。
她在想或许就算自己没有穿过来,有这样负责的村长,应该不会任由纪家人欺负平安和阿月。
“您的意思我明白,只要有我在一天,就不会让人欺负平安和阿月。”姚椿保证道。
赵村长见她不似在说假话,这才慢悠悠解开布包继续说道:“银子一共有十两,其中一两……”他顿了顿,“回头重新给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