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黄昏,火红火红的霞光挂在天际,与茂密的青山交集,美不胜收。
书院今日下学早,所有人高高兴兴地收拾东西,心中都是回家的喜悦。
池砚舟拿起自己的东西便离开了,有了早上那出事,现在书院的人对他避而远之。
都离他远远的!
他孤身走在回家的小巷中,只顾沉闷的走路,未能发现身后已经跟了两个身强体壮的汉子。
最开始小巷还有人经过,这二人还不敢下手,谁知池砚舟回家的路越走越偏,无人经过,倒是给了他们下手的好机会。
池砚舟想着要怎么去崔府,和大小姐好好道歉,告诉她那天他只是不甘心在作祟,大家都是人,凭什么有人用权势就可以高高在上,这才没听她的。
可他想大小姐也是权势,她也是用权势在帮他。
但是,大小姐不一样!
大小姐是在助人。
对,在助他而已!
池砚舟不知道大小姐会给他严厉的惩罚,若大小姐能原谅他也没关系的。
他思此倏地露出一抹浅浅笑容,方才还板着一张苦瓜脸,现有了笑容便好看许多。
“池砚舟。”
猛然,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
池砚舟一扭头,是两个汉子,他下意识想是谁又要教训他了?
他下意识想跑,然已经来不及了。
汉子拿出带了迷药的白布,掩住他的口鼻,待他两眼一闭昏迷过去时,两个汉子按照雇主的吩咐把他抗走。
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小巷子里。
房间内轻纱缠挂,红烛暖照,烛光昏暗摇曳,炉里燃着使人意乱情迷的助情物,一时袅袅生香。
红帐半透,躺在床上的人不自觉扭动身躯,好似抵抗燃香带来的情朝,浑身都被蚂蚁轻咬般不适。
可他的四肢皆被红绸困住,奈何不了半分。
偶有动人的喘息传出!
迷药渐渐失效。
池砚舟无力的醒来睁开眼,便发现他身上的异样。
眼睛被半透的纱遮住,带有一丝独属于女子的芳芬,像是发带一物。
他心急用力扯动四肢,惊恐发觉有人把他绑成一个“大”字躺在床上,而他剧烈挣扎却更紧了,捆过的地方红痕遍布。
池砚舟穿在身上露骨的乳白薄纱堪堪遮住身体,可随着他的动作,薄纱逐渐位移露出……
若此时有人瞧见他可人的模样,必然瞧得春心荡漾。
池砚舟无比绝望,向来高傲的人,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
更别说此时被人捆着,只能痛苦等待前方不知的危险。
池砚舟眼角沁出一行泪,默默隐入发中,他不在挣扎,静等前方的豺狼虎豹!
一瞬间,心死。
池砚舟想,他怕是再也见不到心爱的大小姐了。
——
竹锦偷偷摸摸的抱着一个木盒子偷偷溜进玉棠院,时不时偷看四周,模样滑稽逗人。
可细细看,便发现她的耳根、脸颊,脖梗通红通红,带着一丝少女的害羞。
她一进院子,抱紧盒子就跑进小姐房中。
菊宁远远看见后,还笑了句:“真是个小丫头。”
竹锦进屋把木盒放置桌上,磕磕巴巴:“小姐,您要的东西,都在……在盒子里,小姐羞死人了……”
她虽然已经十五岁,对男女之情也一知半解,什么都懵懂的丫鬟,突然被小姐要求去买些有关房中的书籍图解。
要是让她好姐妹知晓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崔扶钰瞧着竹锦十分大的反应。
感叹世道对女子的规训!
早已根深蒂固。
永平虽不忌讳男女大防。
可女子与男子终究不一样!
崔扶钰无奈的摇头,把人轰出去:“行了,有甚羞人的?只许他们臭男人看得,我们女子便是学习了解也不行了?”
崔扶钰拿起木盒中的图解,忽然抬头认真说:“竹锦,这不羞人。”
竹锦对崔扶钰的话没深刻理解,但她还是听进去,她家小姐说没什么好丢人的。
木盒最底下还有她让竹锦一并找的稀少且珍贵的鱼鳔套,崔扶钰拿出来端详,鱼鳔套色泽金黄,精工细制后薄如蝉翼,但韧性十分大还不易破。
崔扶钰十分满意,才放下后复又拿起图解一一翻看学习,饶是她有着强大的心理却还是红了脸。
怎么男女之间,还有这么奇怪的……
不多时,柳叶巷的人递了信过来。
崔扶钰快意轻笑心情大好,换身衣裳就差人去回了一声她爹娘后,便出门前往柳叶巷了。
今日来柳叶巷的用时格外短,崔扶钰没有把竹锦、菊宁待在身边,她下了马车后直往簌心院,动作从容不迫,势在必得。
反正池砚舟也跑不了!
崔扶钰想到这,又蓦然加快了脚步。
她有点期待池砚舟的反应,想看见他见识到恶劣的自己后,会如何?
池砚舟是会继续喜欢她、爱着她?
还是厌弃、远离,不肯屈下高傲的背脊?
心里的禁忌隐隐要冲破牢笼,隐秘又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