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混着木牌,犹豫半响,还是斟酌说:“公子,您吩咐要杀的那人没死,接下来还需要接着派人杀他吗?”
“暂时放过他,”公子摇摇头,“另外我们安插进大臣家的人,最近都盯紧点,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要汇报,尤其是崔府,下月初兵部有批新兵器运往边境,让我们的人提前埋伏,把永平的兵器换了!”
“胡古国那边催得紧,这事可给我办好了!”
公子威胁说着,手指不断敲击着赌桌,不知在想什么坏主意:“给胡古国那边的兵器好坏参半,钱也要货也得给我留下。”
他提到的胡古国,是紧挨永平的边陲小国,这几年不安分守己,时不时的骚扰着永平的边境。
如今两国局势一直剑拔弩张!
胡古国今年也是频吃败仗,而永平的军事向来走在前端,人才辈出,兵器上的研发遥遥领先。
——
今日的天气好,出了太阳却不晒人,最是宜人舒适。
崔扶钰坐在亭子处吹奏竹笛,笛音欢快柔和,端坐在木凳子上,抬眸含笑望着池砚舟。
池砚舟眉目柔和,时不时瞧上一眼吹笛子的崔扶钰,抬手点画着丹青,为画中的她添上好颜色。
池砚舟又在为崔扶钰作画。
今日他身上穿着的蓝墨衣裳,是大小姐为他准备的。
大小姐的眼光一向好。
一曲莺歌毕,崔扶钰收起了笛子,“池郎,稍后我们去马场骑马吧?”
她想起初遇那日,池砚舟似乎不会骑马,便生了想带他学的心思,也担心池砚舟的自尊心。
崔扶钰便借口,她想去马场上骑马了。
虽然有点拙劣,但她想好池郎是不会拒绝她的。
池砚舟听后有些呆愣,他不会骑马,但陪大小姐去也不错。
于是,他浅笑应下:“好啊。”
崔扶钰带他去的是京城有名的马场,她御用的马儿性子烈,旁人碰不得,她也是花了一番功夫才把马驯服。
顾虑池砚舟不会骑马,便让管事为他挑了匹温顺的母马来。
崔扶钰想她也没耐心带人骑马,干脆请了个师傅陪着池砚舟,一步一步带他。
池砚舟先是在师傅的带领下了解骑马的要点,而后自己练习要点,几次过后,师傅夸他一学就会,要点掌握很好,让他骑上马试一试让马儿走起来。
他按师傅说得慢慢尝试,似乎也来了点兴致,骑马来来回回,发现自己已经可以慢骑了。
反观,崔扶钰已经骑着马纵横马场几圈了,她跑得十分畅快淋漓,一身绿罗裙显目得很,轻易越过好几人。
正当池砚舟调转马头朝着师傅回程,一群富家子弟远远瞧见了他,心计上头。
其中一个说道:“那日就是这小子导致明小少爷被罚吧。”
“可不就是,明少爷被罚家法三十鞭,小半月了还没下床。”
“那我们去给小少爷报报仇!”
这些人来势汹汹的走向池砚舟,每人的脸上都带着不怀好意。
池砚舟才下马车就被这群人围住,他不明所以的看着这群人,“麻烦让让。”
他正欲要走,这群人却突兀的拉住他不让走,明晃晃的恶意挂在脸上,他此刻明白这群人是来找他麻烦的。
池砚舟甩开拉着他的人,微怒道:“滚开。”
池砚舟还是没走成。
他冷眼看着挡在他面前的人,不禁邹眉。
来人是书院的同届学生王泽佑,家里是个做生意的商户,有钱平日最爱攀扯官家子弟,好像有次被他撞破对方偷别人的中衣亵裤后,对方便开始在书院看他不顺眼,各种借口找他麻烦。
现在,又来了。
可今日不同。
今日他和大小姐的第三次单独会面,不能让别人破坏了!
池砚舟静静等着王泽佑的下文,谁知这人满口污言秽语。
“池砚舟,你家这么穷,有钱来这里么,还学骑马,可注意别让池大才子被踩死在马蹄下。”
他的说完引起周围人的哈哈大笑,挖苦的话语,见刺激不到池砚舟,转而攻击其他。
“池砚舟,你是不是去卖了呀?不如小爷给你介绍介绍生意啊?”
面对他的人身讥讽,池砚舟面不改色怼回去:“我是否有钱学骑马,和你有关么;反倒是你吐不出象牙,满口腌臜事,除了诋毁我还有何本事?”
池砚舟冷眼瞧他,重重说:“才学你比不过,做人你更是低我一等!”
“你这模样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词,跳梁小丑。”
池砚舟的话让王泽佑脸颊通红,说不过便恼羞成怒,上前就要揍池砚舟。
池砚舟灵活的侧身躲过,伸手抓住对方的后衣领,轻而易举的提着他,冷眼低声:“若你再不带着人滚,就别怪我当众揭露你偷人亵裤的丑闻,堂堂富商之子竟然竟然这般丢人!”
池砚舟松手一推,任由对方跌坐在地上。
他也没在理会后面的人,牵着马转身欲要离开。
可王泽佑怎会甘心就此放过他,自认为池砚舟有什么可狂的,就算那事被说出,他大可将脏水反泼在池砚舟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