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姌。”
他第一次平静的喊她名字,落在她耳膜里,却如同鬼魅。
她应激了般弓起身子,手抓上车门把手往下压,车门早已落了锁,无法撼动。
“我是不是忘了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终于还是来了,在宋清姌紧绷了一整天后。
“我……”
后脑勺一紧,还没反应过来,她整个人都被一股巧劲儿提了起来,靠在他怀里。
男人炽热的呼吸顷刻侵占了她的感官,车内空间逼仄,她像一条被钉在案板上的鱼。
挣脱不了一点儿。
“放开,呸!”
她要说的话被男人掐断。
他只伸出两指,就将她双颊掐紧,腮帮子被掐得鼓鼓的,即使美目嗔怒,也没有一丝胁迫感。
反而让人生了继续掌控,欺凌之感。
可望着她眼底稀碎的水光,程妄还是松了些力道,尾指不经意落在女人唇边,温热的触感传递到神经,他想收回手,却被重重咬了一口。
不可忽视的刺痛,让他闷笑了下,她跟一只小野猫儿,有什么区别。
[这么可怜兮兮看着我,真想直接来了!]
[还要忍多久才能口口,别靳野那小子都口口了,我还在等这小野猫开窍!]
[眼睛真漂亮,被口口到口口时会失神吧,那会更美。]
[手也好软,包容万象……]
宋清姌越听越头皮发麻,怎么会有人一脸要清账的眼神看着她,心底却疯狂觊觎她的身体。
“够,够了。”她推了下他硬邦邦的胸膛,咬着牙,没好气道:“我都听到了,你搬走后就找了女人睡觉,我接受不了私生活不干净的男人!”
程妄眯了眯眸,嚣张气焰渐渐退散,那幅懒散淡笑的模样重现。
[原来吃醋了,一大进步。]
心声有些轻佻,还有一丝轻快的欢愉。
他轻咳了声,满含暗示的瞥她一眼:“程太太放宽心,我前二十六年没和女人亲过、做过,以后也不会有,朱玲应该和你说过,我只想和你做。”
话说一半,放荡的视线扫描仪一样,从她胸前弧度往下滑,宋清姌拿包捂紧了胸口。
他目光又落在她臀部,她赶紧拿毛毯裹住自己全身,愤愤不平用眼神回呛。
“我困了,要回家!”
宋清姌郁闷了,他再说这种粗话,她真的想揍人。
“坐稳。”
车子启动,程妄目光悄悄亮起,比黑夜里的萤火虫还要闪耀。
路途平顺,宋清姌卸下防备和警戒,在舒缓的音乐中,眼皮渐渐沉下,歪着脑袋睡熟了。
到了小区楼下,车子停了半小时。
看着小区里微弱的灯火,身侧是要和自己相伴一生的女人,程妄心突然塞满了。
爷爷说的对,人总是贪恋人间烟火的。
当最后一盏灯意外熄灭,程妄轻柔的将女人打横抱了出来,一步一步,稳稳的走向电梯。
电梯门打开,叮的一声,惊醒了怀中女人。
宋清姌张大嘴巴,发现自己双腿悬空,男人一只手放在她腰上,一只手托着她的屁股,她恼羞成怒,双手撑着他胸膛,借力跳了下来。
砰一声,甩上门,将男人隔绝在门外。
程妄紧抿着唇,手保持伸出的姿势站了很久。
很久后,无奈掏出手机打字。
[程太太,什么时候给我答案。]
宋清姌后背贴在门上,深呼吸平复着心静,看见他的消息,指尖顿了顿,还是回复了。
[我需要再想想。]
[好,程太太,再宽限你三天,不要让我等太久。]
宋清姌走到窗边,等了半小时,男人终于驱车离开,她松了口气,第一时间给许卿如打电话。
只是,接连打了十个电话,对方都没接,不知道哪里野去了。
次日。
到了中午,许卿如回了个电话,声音蔫哒哒的,嗓子干燥沙哑,仿佛被投毒了。
[熬通宵了?]
[啊,对,有事吗,宝贝。]
[有,我想见你,很重要的事。]
[那你来我这找我,一会见。]
一小时后,两人都到了约定的咖啡馆里。
许卿如整个人都不对劲了,黑眼圈很重,身体软软的趴在桌面,像被狐妖吸干了一样。
“你还好吗?”
宋清姌担忧道。
“挺好的,有困难赶紧跟姐说。”
许卿如抿了一口苦咖啡,强制让自己清醒些,嘴角咧出苦命牛马标准笑容。
宋清姌抓紧了咖啡杯,眼神透着股迷茫。
“我其实,已经决定和程妄做真夫妻了,但心里还是很难受,不知道为什么。”
听到这个,许卿如来劲儿了,蒙在眼睛里的灰雾被她眨眨眼挤走了。
“快,跟我说说你俩相处情况,都发生过什么,竟然让你改主意了。”
宋清姌将能说的都告诉了闺蜜,隐去了心声和那些不可说的暧昧。
已经过去了半小时。
许卿如喝完了一杯苦哈哈的冰美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