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抬起头,脸上浮现出极其清晰的巴掌印,程映微觉得自己可能要完了。
对方是谁?她又是什么打酱油的小角色?她是怎么敢出手打他的?
“打得很好啊,怎么停下来了?”廖问今轻攥着她的手,唇角噙着笑,指了指另一边脸,“要不这边也来一下,打得对称一点?”
程映微慌乱地缩回手,避开他的视线。
她觉得廖问今一定是疯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做出如此变态的举动。
她整个人被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余光瞥见他身后的展示柜上有几个奇形怪状的雕塑。
有那么一瞬,她脑中冒出偏激的想法。
他若是再做出什么过分举动,她就拼命去够玄关墙上的雕塑,朝着他的脑袋狠狠砸过去。
只要控制好力道,砸不死他,她至多算是防卫过当……
思绪无休止地发散,对面的人忽地屈起手指,在她脑门轻轻敲了一下:“想什么呢?”
他笑,又起了坏心思,继续逗她:“不说话,是想让我继续吻你?”
女孩抬眸,愤愤望向他,似是被他的话惹恼,眼中彻底没了畏惧。
本以为廖问今在逗弄自己,不料他竟俯身过来,和刚才一样捉住她的下巴,看起来像是要来真的。
心跳顿了顿,她的手直接伸过去,捂住他的嘴。
却反被他抓住手腕,在她掌心落下一个轻盈的吻。
程映微怔住,脸颊肉眼可见地泛红,愤怒地踢了他一脚:“你不要脸!”
靴子上残留的雪水弄脏了他昂贵的睡衣布料,但他毫不在意,扬唇笑了笑,松开她,径直往客厅走了。
背着身,懒洋洋丢下一句:“别在门口站着了,进来坐。”
见他进了屋,程映微立马转身去摸门锁,可那是一块电子屏幕,上面的图标极其复杂,她乱按一通,怎么也打不开。
屋内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嗓音:“怎么还站在那里不动?是想让我亲手抱你进来?”
程映微心尖颤了颤。
她害怕,又不得不踏入那道玄关,朝他走过去。
来到客厅,她脱了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屋内有地暖,并不凉脚。
廖问今坐在沙发上,身子微微前倾往杯子里倒茶,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过来坐。”
程映微站在原地,脑中翻来覆去都是刚才的画面,尴尬到脚趾都蜷在一起,“我不坐了,我说完话就走。”
“若是为你那个没用的男友求情,那就不必说了。”廖问今抿了口杯中的热茶,还不忘嘲讽两句,“话说回来,他该不会以为自己是凭借才华与能力被领导看中,才轻松调到了总部吧?”
对面的人默不作声,也不知是心里不服,还是哑口无言、无从反驳。
他默默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将其自动归为后者:“我猜,你这么善良,一定不忍心告诉他实情。”
“若是实在不忍心提分手,我可以帮你。”
绕来绕去,最终又绕回这个话题。
程映微觉得头痛,也着实佩服这人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
她咬着唇许久,终于忍不住说道:“廖总,明明是你叫你的朋友将他调回来的,你怎么可以歪曲事实?”
“你还不懂吗,映微。”廖问今起身,相隔一段距离,垂眸看着她,“我要的是你。”
“我要你离开那个人,到我身边来。”他眸色晦暗,慢条斯理地说,“至于那个宋丞,为了让他看起来不那么狼狈,给他一份体面的工作当做补偿,我个人认为很合理啊。”
他说得云淡风轻,程映微却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廖问今对宋丞,分明是有那么几分敌意和戒备心理的。
“宋丞是不是之前做过什么事情,惹到了您?”她问。
“他的确是惹到我了。”廖问今又走近,去拉她的手,顺带着将人往怀里拽了拽,修长指节扣住她纤细的腰,“他抢走了我的人,我对他做什么好像都不过分吧?”
“你这个人到底讲不讲道理?明明是我和宋丞先遇见。”程映微脱口而出。
过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究竟在打什么哑谜?
她觉得很累,不想再细究,闭了闭眼,说道:“我让他主动辞职还不行吗。”
“好。”他松开她的手,“你既然不死心,我就给你时间,陪你玩一玩。”
虎口紧贴着她的下颌,轻轻捏了把她的脸,“我倒是很期待,他会怎么选择。”
程映微站在原地,任由他的指尖滑过自己的脸颊,颇有种放弃抵抗的架势。
视线漫无目的地扫过屋内陈设,忽然瞥见他身后的展示柜上放置了一本书籍。
定睛看了看,是一本钢琴曲谱,封面是她熟悉的题字和logo。
她嘴唇翕动,下意识说道:“这琴谱……”
廖问今回头看了眼,又望向她,眼中含着些许期待:“这琴谱怎么了?说下去。”
“没什么。”程映微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及时止住话题,没再继续往下说。
这曲谱,是一位故人攥写的。
同时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程映微很敬重她。
想了